洛妃碍于情面,只得酸溜溜地干笑了两下。
见冯昭仪色色想得周到,宣帝连连点头叫好:“那是,那是,还是昭仪想得周到。”
玉妆便手执翡翠色的酒杯遥敬宣帝,宣帝一喜欢便大口大口将满满一银碗的乳酒尽行吃了个干净,又命冯昭仪再满上。
太和郡主见玉妆正欲放下酒杯,连忙高高擎着,拦在头里:“别呀!宋才人,君上正在兴头上,你何必扫大家的兴嘛!况且,昭仪姐姐又这么心疼你,巴巴的给你换了这小小的杯子,就是再喝上个几十杯,也是难不倒你的。”
玉妆顺势便道:“我与郡主娘娘素昧平生,也只是在入宫之后厮见过。连我自个儿都不知道能喝,偏怎么郡主娘娘就认定我能喝上个几十杯呢!”
冯昭仪见气氛又僵住了,待要出面,心中却道,不是东西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当着宣帝的面,她已给宋才人找了台阶下,把那银碗换了小酒杯,无论如何,也不该她再出面了。
若太和郡主执意要灌醉她,而君上也乐得坐享其成,她又何必多此一举,便推说要忙着准备年三十的家宴向宣帝辞出。
那洛妃见冯昭仪先走一步,也觉无趣。目今,她这个样子还能跟宋才人争什么,就是争了来,她也消受不起,
因也向宣帝告辞。
这些个人原就是来凑热闹了,有她们在,反倒不自在。宣帝自然不相留,只道了一句“多有辛苦”便命人好生跟着送洛妃与冯昭仪回宫。
去了两个碍事的,宣帝这才说道:“朕还当太和妹妹与宋才人认识……”
既然玉妆表示不擅饮,他又何必强人所难。她若喝不下,他替她喝了便是。只要有她陪着,说说笑笑在一处便好。
还须得他来解这个围。
“不认识,”太和郡主摇了摇头,又道:“若是臣妹认识宋才人在先,还不赶着早些向君上推举呢!这容貌,这身段,放眼天底下,也就只有我的君上哥哥配得上呢!”
这算不算是她认识宋玉妆这么久,最中肯的品评。
见宣帝如沐春风一般的笑着,不似平日里百般遮掩,那一瞬,太和郡主的心更痛了。
凭什么!
若论容貌、若赌心性,这天底下,除了她宋玉妆还有她太和郡主。凭什么连至高无尚被她敬若神明一般的君上哥哥也会喜欢上宋玉妆。
宋玉妆有什么好的,贱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