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最难消受帝王宠
瑶台内置了一张花梨木大圆桌,宣帝自是坐了主位,一左一右分别坐着洛妃与冯昭仪,太和郡主见玉妆一个人背门坐着,便很“体贴”的挨着她坐了下来。
一时,五个人俱围了圆桌而坐。
宫人们拎着食盒,一碟子连着一碟子呈上美味佳肴。宫中御膳虽讲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却也同样讲求就地取材,以时令之物为鲜。
更何况各宫整日山珍海味,那肥鸡大鸭子早就吃絮了,就只图个热闹送年二十八而已。
故每个人近前俱摆着小小巧巧一碟子和了枣泥,兑了杏仁,又抹了洋糖而蒸的枣花饽饽,一旁还搁着满满一盏盛在银碗里的乳酒。
乳酒是大周臣国高昌国晋献的以马乳酿的一种酒,芳香酷烈,味兼醍盎,大周国皇室及贵族每逢入冬便以此酒驱寒。
“来,大家陪朕一杯。”
宣帝擅饮,最喜大碗吃酒。
他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吃酒的。兴许是冲龄践祚,内有权臣把持,外有异姓藩王企图裂土分疆,诗词歌赋早已不能排解心中的烦闷,每每这个时候,喝上几口,那种热辣辣的晕眩之感,才能令他略觉自在。
“就请君上恕臣妾怀有龙胎不能陪君上畅饮了。”
当着诸妃的面,洛妃装腔作势的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在坐这么多人,冯昭仪漫说吃酒,就是略沾一沾身上都会起疹子。
放眼后宫,能擅饮者,除了她沈惊鸿再无第二人。
至于太和郡主,不让她喝倒也罢了,若真由着她,只怕将这瑶台拆了都绰绰有余。
如今可好,偏宣帝想吃酒的时候无人能陪。这不亚于拂了宣帝的意,扫了他的兴致,洛妃掩着菱唇,皮笑肉不笑就等着看好戏。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教洛妃吃酒。”宣帝自斟自饮,未免有些无趣,原本热闹的场面,如挂了霜一般,渐渐冷清下来。
冯昭仪自然有些坐不住,心中只怨洛妃这软刀子下去,够狠,杀人不见血,就只教国君记着她的好。
一想到宣帝不止一次当着她的面夸洛妃,而将她冯妍排除在外,忽然觉得即使得到这六宫主事之权,也总不是个滋味。
那平日里,争荣夸耀之心不觉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