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没有做到,没有能够守住与父亲约定的誓言。
若父亲在天上有知,恳请他原谅他。
原谅他,就任性这一回,一回,就一回,只要他接回了玉妆,他是铁了心不参与政事的。
自父母双亡后,他只想守着一个人,守着她的玉妆,就像年少时,一直以为相爱就要在一起。
玉妆也答应了他的,要做他的妻,要许他一个家,要给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有儿子,还有如她一般解语花似的女儿。
儿女双全成一个好字的家。
家,他们的家,多么温暖,触动了他心中最渴求的柔软。
他再也不会跟她拌嘴了,再也不会负气离开她了,就算她是宋文修的女儿又如何?
不一样的,她和她父亲是不一样的。
当初,他真不该认这个死理。
悔不当初啊!
“君上在哪儿?君上在哪儿?”
他要见宣帝,凭借亲如手足的情份也好,凭借孤注一掷的决心也罢,不管玉妆是他的妃子也好,嫔妾也罢,他要她,不论如何也要她。
即使她已非完璧,已经是宣帝的人了。
他也要她。
他不在意的,只要玉妆心里有他就好了,只要能够失而复得就好了。
经历了这么许多,比起失去,一切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不,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乾元宫
宫中每逢年二十八的晚上,素有喝乳酒,吃枣花馍馍之习俗。不独主子们喜爱,就是底下跟着的奴才们也能沾光。
且说国君在瑶台,既有玉妆伴驾,又有洛妃、冯昭仪等陪着说说笑笑,还有太和郡主跟着凑趣儿。宣帝一高兴了,便赏了一坛子十年陈酿的乳酒给御前的宫人,着李十全送了过来,以犒劳他们一年到头小心勤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