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点二十。到时等你。”
“好。感激涕零啊,奴家愿以身相……”啪。“许……”
她还没许完呢。高飞经常都是这么忙,打工什么的比她还要凶。他们经常一起自嘲,说自己是小姐公子身,丫鬟佣人命。
刚放下电话没多久,高飞又打来了,抱歉地说他忽然有急事,这两天都不能来接她。常晓春说她能搞定,让他去忙自己的。她明白,不是真有急事,高飞不会爽约。但到底是什么急事,高飞不说,她也问不出来。高飞总是胸有成竹,很少吐露困难。
第二天,常晓春带着红帽子,围着红围巾,背好书包,呈乌龟状,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学校。
走到最后一个路口,她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余光瞥见身旁多了个挥不去的白影。她张开眯着的眼睛看向身旁,只见时光骑着自行车,骑得很慢,一身白衬衫在阳光下极为耀眼。
时光正用惊奇的目光打量她,好像在路边看到一只背书包的企鹅。
刚进入十月份,她这打扮是有点夸张。
常晓春翻个白眼小声嘀咕:“看什么看,没看过痛经的人也要上学啊。”
讨厌她就无视她好了,干嘛跟着她。害她走路都不安稳。
时光似乎看够了,用力踩踏板骑上了前。
常晓春放松神经,有点儿失落。
慢吞吞走到校门口,学校大门却已经关上。她直起腰悲怆地想她已经全力走最快,到头来还是不敌值日生的心狠手辣。
还算好,有人陪她。
紧闭的铁门前,时光和常晓春对视一眼。时光说:“跟我来。”
他推着车,她走着,他们绕过前面的教学楼,来到体育场后面。
她笑他:“学生会的人也迟到啊。”
他说:“我退出了。”
“为什么。”
“没意思。”
“……”
这人真是随心所欲。
体育场边上有幢小楼,听说是给食堂职工住的地方。小楼有个院子,院墙围着,爬满了爬山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