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哗然。常晓春石化。月评的分数和班主任的工资直接挂钩,刚开学就被一下扣两分,班主任知道了该炸毛了。
学生会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留下常晓春被全班同学的目光射成千疮百孔。
常晓春无奈地想,他这是在用行动表明,他跟她毫无交情。
害班主任被扣了工资,常晓春被罚每天倒垃圾。那个长途跋涉啊。这么说吧,高一在教学楼一楼,一楼有十个班,她在二班,垃圾站在十班后面花园里的隐蔽角落。她倒一趟垃圾,相当于来回两个百米冲刺。高中人多,垃圾就多,她平均上午倒一次,下午倒一次,晚上放学的时候还有一次。半个月下来,她小腿都粗了。
半个月中,她几乎每天都见到时光。时光在十班,要不是倒垃圾,常晓春打死都不会跟他碰到。碰到就碰到吧,她装作没看见。可是他的种种作为实在难以让她视而不见。
每天定时定点,她气哈哈向垃圾站冲刺,而他,优哉游哉地靠在教室后门晒太阳。她来,他眼睛跟着来,她去,他眼睛跟着去,看的好开心呀。气死她了。
半个月过去,班主任看她表现不错,赦免了她。把倒垃圾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赐给了一个天天不交作业的同学。
她终于从时光那种气死人的目光中解脱了。然而,她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每当她的心在枯燥无聊的课上变为一滩死水,只要一想到时光,便会抖动,涟漪阵阵,开满荷花,还有青蛙在上面跳舞。为了不让蛙声影响到她听课,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平静……
她这是怎么了……
烦恼焦躁着,这个月的大日子很快降临了。不晓得有没有人像她这样,来个例假跟要出征似的,早早做好万全准备。热水袋、红糖、柔软的鞋子,她把行囊抗在背上,乌龟一样慢慢爬到学校,挺到放学,再慢慢爬回来。几年以来她都是这么过的。
高飞知道她有个毛病以后,时常送她上学。连带的,张佳来的亲戚到了他也会关心一下。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她们从不把高飞当男生看。
大限到来的前一天晚上,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的常晓春接到高飞的电话。他上来便问:“来了?”
“第一天。”常晓春摸摸小肚子。
“明天我送你上学。”
“你来得及吗?”
“来得及。明天起早,咱们五点半出发。你九点半放晚自习?”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