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大臣致首相 ?
1939年9月21日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考虑,让战时内阁的阁员们偶尔单独开会,在没有秘书和军事专家参加的条件下,彼此商谈。在我们的正式会议中,重大的问题正在彻底地讨论,但我对这点还不能感到满意。我们被任命为负责处理作战事务的阁员,我深信,如果我们时常作为一个整体举行会议,则必定会符合公众的利益。许多不属于三军参谋长职务范围以内的事务现在被加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提出过许多有价值的、富于启发性的报告,我们已经加以利用。但我大胆地向你建议,我们有时应该单独来讨论一般的局势。在许多方面,我不相信我们已经弄清了问题的真相。
关于这一点,我尚未和任何其他同僚提过,亦不知道他们的意见如何。我向你提出我的意见,因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9月24日,我写信给财政大臣:
我经常想起你以及你要解决的问题,因为以前我在财政部时,亦曾饱尝辛酸。我预期今后的预算,将以广大的富有阶级作为基础,具有严峻的性质。但我认为你应该同时发起一个强有力的反浪费运动,与之配合。鉴于我们现在支出庞大而所得效果极小,我认为“金钱的价值”从来没有像现在变得如此之小。在1918年,我们为了避免浪费,曾实行过许多不愉快的限制,但这些限制终究对于战争的胜利多少有作用,在你定于星期三发表的声明中,对于这一点,应该特别加以强调。你应该竭力告诉人民,有哪些事,他们应该避免去做,这并不是禁止支出的办法。在没有更多的东西制造出来以前,一切都应该节省消耗,即便是奢侈品亦然。试以文具为例——这在各个部门都应该立即限制。用过的信封应重新粘过,可以重复使用。虽然这似乎是小事,是却能使每个官员——而我们现在有着几百万官员——都想到节约一事。
1918年,我们曾反复叮咛在前线的人们,实行积极的“节约运动”,人民也开始以实行节约为荣,并视为战时努力的部分内容。为什么不在开始时就向实际尚未作战的备战区内的英国远征军,灌输这些思想呢?
我正在设法删掉海军部一些庞大的海军改革计划,凡是在1941年前,或甚至在某种情况下,在1940年底以前不能实行的计划,一律删除。请你注意,不要让这些负责防御的人们和其他本位主义者把我们的能力消耗在长期的发展计划上,因为这种计划必须等到决定我们命运的高潮已经过去以后,才能够成熟。
我发现各个部门在经济上受到了极严厉的控制以后,仍充满了松弛浪费的现象。为你设想,最好带着你的僚属,用批评者的眼光来观察这些浪费现象,而不应采用拖延的方式。在这个充满危机的时候,不要妨碍各部门的行动,把责任交给他们;但如果他们不能节约,必须立即对他们加以申斥。
我就上述问题写信给你,但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有所介意。我重视财力的节省,正如我重视为战争所作的努力一样,因为节省财力确实是战时努力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所有这些事务中,你可以信赖我的支持,同时,我是一个花钱部门的首脑,你如有需要审查的地方,我一定会服从听命的。
在每次战争中,只要皇家海军获得了制海权,它就必须付出这样的代价,即要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庞大目标。私掠船、实行海上袭击的巡洋舰,尤其是潜艇,使用各种不同的战争方式,对我们的贸易和粮食供应的生命线造成了严重的损害。因此,我们经常被迫以防御作为我们的主要任务。由于这个事实,便产生了这样一种危险,即我们被迫实行,或退而采取防御性的海军战略和思想习惯。现代的种种发展,更加强了这种倾向。在两次大战中,在我主管海军部的时期内,我经常设法寻找各种反攻的方式,以杜绝迷恋于一味防御的思想。只要使敌人无法猜测下一次他将在什么地方受到袭击,就可以大大便于引导几百个商船队和几千艘商船安全驶入港口的工作。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我先是希望通过进攻达达尼尔海峡,后来希望通过进攻博尔库姆和其他弗里希恩岛屿,重新获得主动,并迫使海军软弱的敌国,专心研究它自己的问题,而无暇过问我们的问题。1939年我又奉命重新主管海军部,在急迫的需要得到处理、危险加以防止以后,我立即感到不能满足于“护航和封锁”政策。我竭力寻求以海军进攻德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