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拉巴斯侨领三巨头(5)

说到仨儿女,老达从不掩饰自己的偏爱。”我最喜欢老大,他跟我吃苦最多。刚来不久,我遭人陷害被警察抓走时,他才4岁,抱着我的腿哭喊:‘爸爸别走!爸爸别走!’直喊得我掉泪。上学后,他是拉巴斯美国学校里最穷、学习最好的学生。因为没钱买桌子,我就晚上出去拣块木板回来给他钉个架子当书桌,可他总是考第一,毕业时得了个第二, 我气坏了,就罚他跪。后来才知道,他没拿上第一不是因为学习不好,是因为他是中国人,不是美国人。现在他是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博士,儿媳也是博士。”

对1985年中国在拉巴斯设立使馆的事,老达依然记忆犹新,”咱们使馆正式开馆的那天,我们全喝醉了,大使、参赞、秘书、随员,还有我们这些华侨都醉啦!”据说,当时使馆先遣人员在老达家吃住一个多月,馆内使用的锅碗瓢盆都是从老达的餐馆里拿的。此后,每年的‘八一’、‘十一’招待会上最华贵的花篮必定是老达送来的。

近几年,老达几乎每年都回国内老家看看,说是找商机、做生意,其实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恋家,想落叶归根了。每次回去的时间大多花在看望亲朋和打听房产、地皮的价格上。对每每次空手归来,老达也有自己的说法:”开始我说自己快六十了,他们还愿意和我谈。后来知道我七十多啦,就都吓跑了。”

“苏杭常”数钱最累

‘苏杭常’并非绰号,只是大家都已叫顺口的惯称而已。‘苏杭常’实为常太太,出自苏州一名门。

‘苏杭常’是拉巴斯中华商会的总干事,既是总干事就得多干些事才像样,逢年过节、迎来送往、大事小情都得出面,搭时间影响买卖不说,还要多花不少钱。好在老常天生好脾气,把个‘苏杭常’惯得不成样,数百万家产交给她造。其实,常太也是吃过诸多苦头的人。文革期间,因为成分高,有海外关系(母亲在美国,叔婶在英国,哥嫂在巴西),才貌出众的常家大小姐在受了许多挤兑之后,于70年代末背井离乡,随夫携子直奔玻利维亚。好强的常太不去投奔在美国的父母和在英国的叔婶,是因为多年的磨难已使常太练就一身硬功,自信能在玻利维亚这个中国人尚未熟悉的天涯海角打拼出一块天地。于是俩口成了从中国大陆来玻利维亚的首批侨民,在拉巴斯市中心开了一家名为‘苏杭’的中餐馆,老常在后面掂大勺,常太太在前面招呼客人兼收款。经过十几年的拼搏,终于将‘苏杭’餐馆办成了拉巴斯一流的餐馆。也许老常已经习惯了当贤内助,对外一切应酬全部交付给夫人打点,因而由此得名谓‘苏杭常’的是常太太的雅号而非老常。

功夫不负有心人,二十多年来的搏拼,使常太夫妇迈进了当地的上层社会,拥有拉巴斯,也是玻利维亚第一流的中餐馆-‘苏杭饭店’和一个金矿。部长、将军,甚至总统已成为常客,来往朋友也多是有头有脸的社会名流。‘苏杭饭店’的‘松鼠鱼’、‘苏杭鸭’已成宴请贵宾们的常用菜。对于常太的成功,华侨们羡慕不己,岂不知造就如今辉煌的背后也有许多鲜为人知的苦衷。有次常太说到当年在餐馆忙碌一天后半夜刷盘子时,常常刷着盘子睡着了,被水池中溢出的冷水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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