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难道不是我们的救世主把水变成酒的吗?
我们这个地区的教堂主事很快变成了清教徒,开始在他的布道台上公然指责国王。
“斯克罗格斯牧师,”有一天早上他做完题为“恶人的记忆将会腐烂”的布道后,我问,“您难道不知道国王的皇位是神赐的吗?”
他用那双斜眼注视着我,然后握紧双手。
“看看神圣的帝王吧,女士。”他说,“没有尘世的权力,只有撒旦。”
我听他妻子说,他是通过被单上的洞和她做爱的。
“他不吻你吗?”我说。
“他从来没吻过我,”她回答,“因为他害怕情欲。”
如果亲吻这位看起来像兔子一样,有着双大耳朵,眼睛深情的女人也能让它一触即发,那么情欲一定是种强大的力量。
有一个很真实的说法,你越怕的东西就越会跟着你。
我的邻居,他很喜欢斯克罗格斯牧师,大半是因为臭味相投,跟我大肆吹嘘上帝的意愿之类的事情,仿佛他了解上帝就像我了解我的狗一样。因此我不得不把他吼下去,理智都被浪费在一个傻瓜上了,也因此特拉德斯坎特找到了我。
“夫人、夫人,镇定镇定。”他以他温柔的方式对我说。
我转过身,尽管已有两年没见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特拉德斯坎特先生,”我说,“我正在为国王辩护!”
“一个很高尚的理由。”他说。
这时我的邻居宣称,在他向耶稣下跪之前绝不会为国王下跪。现在任何时刻,他说,圣人的法则将会在世界上出现,所有的罪人都将被烧死,惊慌无措。
除了勒住他,我别无选择。尽管我只用了一只手,将他举到离地面一只胳膊的距离,他的脸马上就变得青紫,而可怜的约 翰·特拉德斯坎特像一只小猴子似的摇晃着我的胳膊,祈求我停下来。
“看在先生您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他了。”我说着将这个丑陋的东西丢回到他自己的粪堆里。
我立刻把他抛在脑后,带特拉德斯坎特进屋,请他喝瓶啤酒。他看上去面色苍白,肯定是从他的旅程中匆匆赶来的。
“我来是想跟您谈谈约旦的事。”他说。
他似乎想找一位年轻的园丁助理帮助他在温布尔登为亨利埃塔王后建造一座宏伟的花园。他不想让时下的风波打断他的工作。在他想来,当王后结束欧陆之行为国王带来胜利的消息、给避难的孩子以安定的时候,这座花园将成为纪念她的勇气的纪念碑。
但我怎么能失去约旦?他对我如此亲昵,他是我唯一的慰藉。
特拉德斯坎特用尽一切温和的手段试图说服我。我一直在拒绝他,不想让我的孩子每天跑那么远。但我又希望约旦得到这份工作,知道看见如此奇异的事物都生长在同一个地方他会有多高兴。最后,我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我陪他去。”我说。
特拉德斯坎特看上去有些惊讶,于是我继续说了下去。
“我早就想在温布尔登住上一段时间透透气了。”
“那儿没您住的地方,”他说,“约旦也必须和别的男性工作人员合住。”
我在建筑方面颇具天赋,我的棚屋就是自己建造的,我向特拉德斯坎特保证,我可以再建一个棚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