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尔斯问:“那时候我出生了吗?”
“出生了啊,”布瑞琪说,“那时候你还是个三岁的小胖墩儿,跟个野孩子似的,在镇子里到处跑。你姥姥总是在找你。”布瑞琪耸了耸肩,“我试着了解美国的风俗,可这里和法国真是太不一样了。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在乐琦身边她就睡不着觉。当然,那是因为她非常伤心,想念她的maman。”
“这么说,那时候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迈尔斯问。他用塑料袋紧紧地包住了他的书。
“当时我想,大概所有的美国孩子都这么野吧,”布瑞琪说,“我希望乐琦能找到一个很好的寄养家庭,她能有一点儿自由,同时又有人管束。”
“乐琦要是去了寄养家庭,会不会就得照看家里所有的弟弟妹妹?”迈尔斯以前也问过乐琦这个问题。他在电视节目上看到过这种事情。
“过了很久,我们还是没能给乐琦找到理想的寄养家庭。然后她爸爸就对我说,要是由我来做她的监护人,在加州很容易办手续,尤其乐琦和我本来就都姓特林布尔。于是我就说,好吧。”布瑞琪站了起来,一边继续收拾各种政府配给食品,一边对着猪肉罐头皱眉。
乐琦想,尽管布瑞琪嘴里说“好吧”,可她的意思是指,等到他们找到一个寄养家庭为止。要是等到最后,她还是不得不去寄养家庭,照看那些哭哭啼啼的孤儿宝宝,那就意味着她要离开硬土镇了。那个仍旧写着“43人”的指示牌就真的错了。
可乐琦最希望的,就是那个牌子上的数字永远都保持不变,不许它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