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就会跑》第二节(1)

一切都始于一个没人能回答的简单问题。

这个问题引着我找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短裙飞奔的男人。从此,事情变得越来越奇妙了。没多久,我便开始一系列遭遇:谋杀案、贩毒游击队,以及一个头上用绳子系着个冰淇淋杯的独臂男人,一位金发美女巡林员,她为寻求解脱而赤裸着身体在爱达荷州的林中奔跑,还有一个头发梳成马尾的冲浪女孩,她在荒漠中奔向死亡,一个颇具天赋但将死去的年轻跑手,两个死里逃生的人。

我不停地追寻,一路上遇到了赤脚蝙蝠侠……裸露男……卡拉哈里的丛林人……手术摘除脚指甲的人……热衷长距离耐力跑与性爱聚会的邪教……蓝岭山脉的野人……最后才是古老的塔拉乌马拉部落,以及幽灵般追随他们足迹的卡巴洛?布兰科。

终于我找到了答案。我见识了外人永远无法目睹的伟大赛跑,就发生在只有塔拉乌马拉人知晓的隐秘小径上。参加这场五十英里赛跑的有如今最伟大的超长距离耐力跑选手,也有古往今来最擅长跑步的部族。我惊讶地发现,《道德经》上那句“善行无辙迹”,并不是什么抽象的大道理,而是最具体的训练方式。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二 ○○一年一月,我问医生:

“为什么我的脚会疼?”

我会找全美最权威的运动医学专家就诊,是因为我的脚底真的很疼,像被一根隐形的冰柱刺穿了一样。之前的那个星期,我还在积着雪的乡村路面上进行轻松愉快的三英里慢跑,忽然感到右脚传来钻心的疼痛,不禁叫出了声。终于站稳了之后,我脱下鞋子察看情况。我以为肯定是脚底被地上的钉子或是尖锐的石片扎破了,却发现上面根本没有血迹,鞋袜也没有破洞。

“是跑步造成的损伤。”几天后,乔?托格大夫在费城的诊室里告诉我。托格大夫是运动医学领域的奠基人之一,他跟同行合著了《跑步运动员》一书,对所有跑步可能造成的损伤都进行了详尽的分析,还配有透视图片。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样子,他给我做了X光透视,诊断结果是骰骨损伤。那是一块跟足弓平行的骨头,而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但我的运动量并不大呀。”我说,“隔天跑两三英里,并且不是在柏油路上,是乡间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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