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张令同你也是同年,此事就烦你转致藩司,请他替张令设个法子,只要公私两益就得了!’我只得答应了下来。刚巧藩台那边已经有了消息,派了传事号房在院上候我出来,对我说是:‘藩台有要事待商,立等传见。’
我下了院,不及回到自己衙门,就一迳去上藩台衙门。我下了轿,刚要上官厅,不意藩台的执帖家人走来回我说是:‘藩台吩咐过的,李大人早到早见,晚到晚见,叫家人们伺候着,一到请不必落官厅,就请到内签押房里坐。’我当时就随着那名执帖家人进去,谁知藩台已经在花厅前面,笑容满面的拱着手迎了上来,不容分说,一把携了我的手,一直的扯到签押房里面坐下。也不容我行礼,口中对我嚷道:“句容张令,兄弟实在不知道同大帅及老兄有年谊,兄弟一时糊涂,误听敝署钱幕潘静斋的话,说张令痰迷心窍,恐怕贻误公事,所以回明了大帅,要想派个人去代代劳。如今既知道是老兄同大帅的老同年,这撤换的事,兄弟是万不敢做到。但是须想个妙法,要地方上公事既不搁误,张令又可在任安心调理,兄弟方于大帅及老兄面上交代得过去,所以请老兄过来,彼此商议商议!’一时那位钱谷师爷也过来了,又说了许多不知得罪的套话。于是大家公议,想出了一个法子来,当时是我说:‘不如由卑府委一名发审委员去,代张令襄理庶务;再写一封信,将大人成全他的意思,知照张令,嘱他赶紧医治如何?’藩台听见我的话,用手拈住八字胡子,点着脑袋说:‘甚好,咱们就这样办!老兄回了衙门,费心在候补知县里头委一名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