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伢老婆穿了一件男人的旧圆领汗衫,汗衫不白,宽宽大大地挂到大腿上,汗衫下面露着一小截花短裤头,裤腿极其宽大,花短裤头几乎要拖到膝盖,脚上拖了一双天蓝色塑胶拖鞋。桂伢的老婆把头发用几个发夹绾到脑后,头发多,绾得不是很服帖。头发绾住了,露出光光的额头、白肥肥的耳朵和脖子。
桂伢老婆二十三岁,桂伢老婆小名心妮,心妮的眉毛淡淡的,两只眼睛分得开,双眼皮,水亮,大大的很灼人,有时候看起来却又像牛眼一样温存。心妮嘴唇很丰润饱满,不笑的时候嘴不大,笑起来嘴就大了,看得见细密结实的牙齿,牙齿白白的。
竹窝里的人历史上没有习惯刷牙,最多洗脸的时候用手指裹着毛巾伸进去在牙齿上前后左右擦几下,心妮属于用毛巾伸进去擦的一个。
心妮刚喂过奶,胸口两团湿湿的。心妮一出来,堂屋里就多了很多生动。心妮个子不矮,比一般竹窝里的妇女高小半头。心妮头小小圆圆的,颧骨高,一张脸显得扁扁的。
心妮脖子长长的,肩膀宽宽,背板宽宽,接近腰的时候陡然一细,过了这一段又陡然出人意料地宽大厚实,葫芦似的翘起来。心妮两条腿长得浑圆,修长结实,花短裤遮不住的地方,偶尔露出一线很白的皮肉。
心妮往锅里舀了几瓢水,到灶窝里烧火,一会儿水开了。心妮搁了大叶子茶叶,泡好茶,一碗一碗倒上,递了一碗给阿毛。心妮过来弯腰递茶的时候,阿毛闻到一股奶香或者小孩的尿味,热烘烘的。
阿毛想仔细看,心妮已经抬起身子转过去了,只让阿毛看到了一个饱满颤动的屁股。
阿毛一直觉得心妮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心妮不管坐着、站着,还是走路、干活,总是和别的妇女不一样。阿毛经过仔细观察、分析比较,她的脖子和腰身比别人多了一些弹性,多了一些绵软,多了几分曲折,于是就散发了很多非常的韵味和风情。
心妮从屋里出来,胜林的眼珠子就留在她身上了。其他几个男人也停下手中的事情,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咳嗽的咳嗽,吐痰的吐痰。桂伢抽了两口旱烟,又开始打菜篮,一面随口讲一些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