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受用得紧:“本王哪里生你的气了?本王疼你都怕不及。”
原形毕露?
“那,臣妾……呀!”
她一声轻呼,身子被他悬空抱起。
“你这是做什么?”
“小别胜新婚,婉潆爱妻以为本王在做什么呢?”他坏笑,三两步便来至里间,将怀中人抛到榻上。
这就是那张“又冷又硬的床”?抚着身下的锦丝软褥,荞麦缎枕,尚在思忖王爷大人对这“冷”与“硬”定义的标准,男人已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将她当成了膳后点心拆吃入腹,在“吃尽了苦头”的床上,吃尽甜头……
“这么说,逍遥王对这位新娶的夫人,是还算喜欢的了?”
天朝京都邺州城,金碧辉煌太子府。起居厅内,太子稳踞宽案之后聆听属下陈述,一袭明黄锦袍,身形修长,五官俊朗,眉目间与慕晔有三分的神似。
太子慕曦乃当今皇后唯一所出,幼时长伴天子身侧接受悉心调教,十六岁随父皇远征东漠,平定回部叛乱,确立声名。十八岁加冕太子桂冠,至今二十有五,七年间屡任监国代理朝政,处事果断,又不失宽厚圆融,颇得天子之心。
慕晔与太子并非一母同生,但二人自小行走颇为亲近,感情甚笃。为维护幼年失母的六皇子,年少太子不惜与其他异母兄弟挥拳相搏,直至惊动了太后,将慕晔接去寝宫亲自抚养,才有了六皇子今日的恣意张狂。
慕曦诰封太子的翌年,慕晔得封逍遥王,藩地苑州,按天朝律例离京迁居,至今六年。此期间,兄弟二人仅在太后六十寿辰时有过短短几日的聚首,太子常命各处耳目对远在异地的兄弟多加关注,以解思念之苦。
“依在下所见,逍遥王对这位夫人不止还算喜欢。”伫身案前者道。
“哦?”慕曦掀眉,满面兴味,“以天元所见,又是如何?”
“情根深种,宠爱入骨。”
太子哑然失笑:“本王那个爱惹祸的六弟,还会有这一份心性?”
“依在下所见,委实如此。”
“苏大人的千金如此出色?”
“当真是位可遇不可求的绝代佳人。”
慕曦听得微怔:“被天元如此一说,本王对那位尚未谋面的六弟媳突然心生钦佩起来。既如此,见上一面倒也不妨。”
“太子是说……”
“再过月余,母后的寿辰便到了,虽然不是整寿大庆,但母后思子心切,传逍遥王进京祝寿也无可厚非,何况逍遥王新婚未久,是该携夫人前来谒见父皇、母后。”
“若如此,太子就无须另找缘由调逍遥王进京了。”
“正是。”慕曦覆眉莞尔间,目色微深:小六得偿所爱,可喜可贺。但不知在你心中,为兄与你那位夫人的分量,孰轻孰重?
七月天,饶是苑州气候温润,也偶有酷热时候。前些时日连降暴雨,慕晔赶赴苑江沿岸察看堤防。近几日暑气高炽,逍遥王虽然身在外地,依然命随行的冷志回府接王妃到城郊别苑避暑,义母、岳母一并随行。
王府别苑处于城郊,依山而建,纳林成园,山间清溪穿苑而过,还有天然瀑布与别苑迫在咫尺,委实比城内清凉许多。几日来,婉潆与母亲同食同寝,好是优游自在。
想王府虽没有深宫内院的浩深如海,但也绝不是寻常百姓人家,能与母亲如此朝夕相处,她当然欣喜万分。
米老夫人适时地为自家义子说了几句好话:“晔儿是个体贴孩子呢,做女人的,找到这样一个夫君,也该知足了。”
婉潆赔笑未语。
米老夫人接来下人奉上的冰镇酸梅汤,继续侃侃而谈:“姑且不去管事情是怎样开始的,你现在已经是王爷的妻子了,嫁夫从夫是老理,也可以暂且不作理会。晔儿对你如今还有一股子热情在,这当下,你若即若离也好,忽冷忽热也罢,他都能说服他自个儿原谅包容,可,如果有一天……你也该赶紧为自己打算打算,趁着年轻早日生下子嗣,有了个依靠,也就少了几分后顾之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