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涵、芳蕴看得目瞪口呆:这位王爷姑爷,也太太太太太……惊世骇俗些了吗?
婉潆亦挣了一挣,确定了这个男子绝对无意放自己脚踏实地,真若硬要挣扎起来,也只徒给王府诸下人添了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已,遂暗咬贝齿,强忍困窘,在一路走来的目光洗礼中,期盼着通向寝楼之路不要如此漫长。
“婉潆爱妻,这些时日不在,可想为夫了吗?”男子却不肯轻易放她安生,丰唇递近,昵声问。
她把脸儿向旁闪避了开去,玉颜凝起:“王爷自重。”
“自重?”那男子低笑,“要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自重,岂不是天大的为难?”
“请王爷记得时下身处何地。”
“本王的府邸。”
“王爷想让府中下人将婉潆看成仅供王爷亵玩取乐的女人吗?”
他步势一顿,脸上笑意收敛,一双漂亮的豹眸倏然幽沉:“你如此看本王?”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王爷如此举止,想让婉潆作何想?”
“嗯?”他眉梢一动,目芒掠闪,丰唇坏意上扬,“婉潆的意思,本王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还不放人下来?此乃婉潆心语,但对这个虽停止了亲昵骚扰仍然执意抱她行路的男子,她突感无力: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行完漫长的前院,跨满月圆门,走回旋长廊,过无水拱桥,踏上青石长甬,又经一片翠色竹林,终于,到达寝楼。
寝楼外厅,终能双足行走的婉潆对身边男人睬亦不睬,推开隔离内外的长纱轻幔,径自回到内室,欲将那男人作透明置理。
然而,她低估了逍遥王的狂放境界。
内室内,她方拿起一本《春秋》,还没有来得及落座,纤腰之上便多了一只长臂的缠绕,耳垂畔,多了他热切密语:“此刻不见青天白日,此处更没有众目睽睽,我们夫妻可以做一些事情了吗?”
她颦眉,“王爷……”
耳垂上的蜜色丰唇滑过芙颊,攫获住了她正自翕动的菱唇。
她娇躯一震,举起两只纤手欲去推拒,被一只大掌强势按下,而那只手,顺势拉开了她外裳的系带。
“婉潆,本王想等你的……可是,本王突然不想等了……”
他在她唇上厮磨低话,大掌尽其所能地领略着这具专属于自己的娇美身躯,每一处都要百般流连,每一处都是反复徘徊。
婉潆出闺之前,母亲曾唤来族中喜婆为她开释人妻之道,然而,喜婆的津津乐道所带来的震慑,远比不上此刻的万分之一。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团烈火中,被炙烤到顶点,又似落入一池沸水内,被滚波袭卷……
然后,她感觉背后有了平实的依靠,启开星眸,竭力眨退了浮于眼前的迷蒙熏雾,望见了熟稔的水绿帐顶,此刻自己正躺在逍遥王府那张已然睡了一月的金丝楠木寝床上。
她方要坐起,双肩被他按住。
“你……”对他,她先是气瞪,又蓦地紧阖双眸:这个男人,居然、居然……全身上下未着一缕!
他得意沉笑:“希望你对为夫的袒裎相见还算喜欢。”
“你……成何体统?!”
“体统?”凝视着爱妻艳红的芙蓉面,享受着她被破坏去的镇定,他大笑。“婉潆,我的矜持爱妻,让为夫带你去见另一个世界,可好?”
“你如此……”她的话,被他探进衣衫内的手生生截去。她又羞又惧,推打着他的放肆,“白日宣淫,悖礼……”
“你很快会明白,在夫妻的闺房之乐内,没有体统,不需礼教……”
这句话过后,婉潆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以为自己化作一只被推进海域的孤舟,被永无尽止的浪拍打、推举,时而是峰头浪尖,时而是万丈谷底,循环往复中,风浪稍歇,才以为可得靠岸停泊,突然间,又有一波浪涛涌来,将她再度拽入了无边无际的汪洋,被吞噬得痛意凛冽,被撕扯得毫无余地,被逼迫得不见退路……她探出手,想要抓住什么让自己不至沉沦,遽然间,却攀上了一波骇浪的顶峰,又在顷刻间坠落直下……
“婉潆,记住,我叫慕晔。”他拥着怀内晶莹娇躯 ,开始了躁切狂乱后的轻怜蜜爱,将此刻唯一想说的,一字一字送进她玲珑耳廊。
寝楼外,芳涵、芳蕴赧着两张小脸,互相推挤着,避到了十尺之外:非礼莫闻,非礼莫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