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川之战(3)

“说我善拉硬弓,真是光荣之至。不过,我只能拉十三束而已。如您所知,束是指一个握拳的长度,箭长是二尺七寸五分。据说平常人只能拉十二束,但我也只是十三束而已。

“而在气东被称为强弓者,没有人低于十五束的。他们拉弓的过人臂力,一人可抵五六人之力。像这样的射手,一箭能射落两三人,若是铠甲,轻易就能射穿两三件,而且个个箭无虚发。这种强弓手在气东每位诸侯的领地内,起码有二三十人。

“此外,他们也善于驾驭马匹,喜欢挑选比牧之内(小马)更优良的马,只要进行严格的训练,一个人就可以驯服五到十匹骏马,能让它们做出疾奔、进退、转方向等敏捷的动作。骑坐在这种马的背上,早晚猎鹿猎狐,以山野为家,恣意奔跑,绝对不可能有落马的情形发生。

“气东武者的习性是,即使父亲战死,儿子也绝不撤退;儿子战死,父亲也同样不撤退。仍旧跨过尸体,不顾生死,勇往直前奋战到底。

“反观西国的作战方式,根本无法与之比拟。父亲战死就先行撤退,先做佛事供养,等服丧期满后再攻击。儿子战死,父亲悲痛莫名,又暂时不进攻。兵粮食尽,说春天需在田里种稻,非得秋天收割后才好不容易要进攻。其他时节,说是夏天燠热,令人心烦;冬天冰寒,令人生厌。

“再来说马匹的问题。西国都是向牲口贩子购买,马匹一旦习惯饲养,一遇上东国的马,立刻就不支倒地,再也无法站起。气东之战,东国的一骑可抵西国的二十骑,甚至三十骑。而且他们都是当地人,熟悉当地的地形。如果被他们前后包抄,绝无一人能逃脱得了。”

实盛将他的想法一股脑说出,在场的人初次听闻东国武士的凶猛,内心都不寒而栗。

实盛说完后作出决定:

“实在无法估算这场战争的结果会如何。我现在必须先去拜见宗盛大人,然后再火速赶回参战。”

说完,比个手势后就率领千骑即刻回都。

实盛的决定,或许会被怀疑为临阵脱逃。不过,对原属源氏人马的实盛而言,宗盛是他重新发誓要效忠不二的二世主,可能是为表忠诚,他才暂时回京告别,欲待回来后再加入战局,至死方休。

或许实盛认为源、平二氏隔川布阵,还不可能立刻开战,也或许他认为总大将维盛没有能耐将他留住。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