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觉(一)(3)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的身体有点不适,有话想和你说。如果方便的话,请悄悄来一趟—务必一个人悄悄地来。

阿都磨看完这封信后,直觉向来很少捎来消息的母亲一定发生什么事了,于是慌慌张张赶到母亲家。

老妪看起来非常憔悴,一看到阿都磨就全盘托出盛远蛮横不讲理的事。说完取出一把小刀。

“横竖我这个老太婆死了,盛远就会收手。希望渡能够理解—现在就用你的手一刀刺死母亲吧,我希望能借由女儿的手来结束生命。”

听到母亲这么说,阿都磨惊痛万分,母女两人相拥垂泪,不知如何是好。

阿都磨心想,无论如何必须打破困境。亲人是她在世上最宝贵、最重要的东西,为了救母亲一命,即使离经叛道亦在所不惜了,眼前当务之急是劝解盛远。

“母亲,阿都磨会想出好办法来的,请不要担心。相信神明也会怜悯阿都磨而伸出援手的。”

于是她答应当夜和盛远共度一宿。

世人谣传,阿都磨会接纳盛远以致日后惨剧发生,都是因为她先前是艺伎,才会如此轻易允诺。实际上,她下这个决断时,一定是痛苦万分吧!

母女二人自早相依为命,思及只能仰赖自己维生的年迈母亲,阿都磨一心一意只盼望母亲的身体永葆安康,这是她的使命。

盛远接到通知后不知有多高兴。等不及夕阳西下,他便急忙梳理鬓发,抚顺胡须,频频整理服装。

当天夜里,盛远满心雀跃地前去姨母家,和他思慕的女人共度春宵。

盛远想必欢喜欲狂吧!不过,阿都磨一想到丈夫渡,便不禁频频拭泪,只能无奈地等待天明。

不久后,鸡鸣报晓。阿都磨身心备受煎熬,终于起床,乞求分手。盛远又突然抽出大刀站在地上。

“既然我们已一夜缠绵,哪有分手之理?今后你、我和渡就维持这种关系到死为止。我可是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奉上!”

听到盛远这番放肆无礼的话,阿都磨的内心战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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