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事要出去。”掘木站起身,一边穿上衣一边说道,“太失礼了,真是对不起。”
这时,一个女人来找掘木。谁知我的命运也随之发生了剧变。
掘木一下子活跃起来,说道:“哦,真是对不起。我正寻思着要去拜访您呢。可谁知这个人突然来了。不过没关系,不用理他。来,坐吧。”
掘木颇为慌乱。我把自己垫着的坐垫腾出来翻了个面递给他,他一把夺过去,又翻了个面放好,请那个女人坐下。除去掘木坐着的垫子,房间里就只有那一个坐垫。
那女人瘦瘦的,个子很高。她把坐垫往旁边挪了挪,在门口附近的角落坐了下来。我茫然地听着他们俩的谈话,那女人好像是某个杂志社的记者,看样子不久前曾拜托掘木画一些插图,今天是来取稿的。
“因为要得急,所以……”
“已经画好了,而且是早就画好了的。在这里,请过过目吧。”
这时送来了一封电报。掘木看了看电报。只见他那本来兴高采烈的面孔一下子变得有些阴森恐怖起来。
“喂,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比目鱼”发来的电报。
“总之,你马上给我回去。要是我能送你回去那固然好,可我眼下实在没那个时间。瞧你,从家里逃跑出来,还一副大摇大摆的模样。”
“您住哪儿?”
“大久保。”我不由得脱口而出。
“那正好是在我们公司的附近。”
那女人出生在甲州,今年二十八岁,带着一个年满五岁的女儿住在高圆寺的公寓里。据说她丈夫已去世快三年了。
“看得出来你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吧?真够可怜的。”
从此我第一次过上了小白脸似的生活。在静子(就是那个女记者)去新宿的杂志社上班时,我便和她那个名叫繁子的五岁女儿一起照看家里。
在我来之前,当静子外出时,繁子总是在公寓管理员的房间里玩,而现在有了一个“做事周到”的叔叔陪着她玩,让她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