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巨奸诡辩,万众欢呼:周佛海(下)(2)

同年九月下旬,国军主力部队陆续开到,接下京沪防务,在全国一致要求惩奸声中,军统也开始逮捕大小汉奸。此时,周某接受戴笠“劝告”,辞去总指挥职务,把指挥军警权力及其兼任伪中央储备银行所存家当统统交出之后,同月三十日,即偕罗君强、丁默邨、杨惺华(周的内弟),及伪中储行总务处长马骥良,由戴笠亲自陪同自沪飞往重庆。这段期间,周等虽被安置在嘉陵江畔著名的“白公馆”特别监所,但接受优待,与分囚各地大小汉奸所受待遇大异其趣。一度,周且获准接妻杨淑慧、儿周幼海同住。当时,周以为既立“大功”,复获强而有力如戴笠者的保护,一切麻烦自可化解,不料次年(一九四六)三月,戴笠撞机意外死亡。周某闻之,感于靠山之失,不禁赋出了“惊心旧友成新鬼、彻耳呼声变怨声”的哀调,并大声叫出“雨农(戴笠字)一死,我也完了”的悲鸣!

果然,同年九月,在惩奸呼声高涨下,周与罗、丁、杨、马原班人马复自渝押解南京,立即关押于首都老虎桥监狱。同月二十一日起,首都高院检察处即开始对周进行侦讯,一连四天中,周对自己策划投敌的行径多避而不谈,对参组伪府的罪行也轻描淡写略略带过,但对其如何向国府“自首”及“戴罪立功”经过,却说得既详且尽。但是,检方不理他这套说辞,认定他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事实上的头号汉奸,便应治以卖国求荣之罪,乃依《惩治汉奸条例》,正式控诉周某“通谋敌国,图谋反抗本国”的汉奸罪,当要求高院刑庭处以死刑。

展口才法庭狡辩

高院刑庭审理这天,法庭内外万头攒动,在下在人墙中钻隙寻缝,好不容易才在法警朋友帮助下,爬到公案下觅得一块只堪容膝之所,席地缩着身子在那儿记录下审理经过。当晚返社,还写下了五千字上下的听审新闻与旁听杂记,一直到午夜过后方才交卷。记得那时,即使像南京《中央日报》这样的大报,人手依然有限,这样大的新闻也只派出摄影记者尹立静兄陪同在下前往采访,好在当年在下年轻体健而瘦(只有五十八公斤),尽管蜷身庭下听审竟日,继之以伏案写稿彻夜,依然不觉得怎么疲倦,而且在稿子写完之后,还伙同几位同事,前往汪精卫当年“御厨”主持的餐厅宵夜聊天,如果像今日之我,背着八十五公斤的肥油胖肉,要想挤进“客满”的法庭,也只有望而兴叹,徒呼负负了!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