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的开国国君商汤王，有一天将他的贤臣棘召来，问他道：“上下八方有极尽吗？”
棘说：“无极之外：又是无极！”
商汤王复问道：“贤臣这是何意呢？”
棘说：“我举例说吧。在草木不生的极远的北方，有个广阔无边的大海，那是一个天然的大池，也叫北海。传说远古的时候，这北海里面有条特别大的鱼，它的名字叫做鲲。它身宽几千里，至于身长是多少则没有人知道。后来，这巨鲲变成了一只大鸟，它的名字叫做鹏。这只大鹏鸟，其背像泰山那么高；当它奋起而飞，其翅膀就像遮天蔽日的云。有一天，这只大鹏鸟借着旋风盘旋而上九万里，超越云层，背负青天，向南而飞。打算飞到南方的大海。南方的大海也是一个天然的大池。
“《齐谐》这本书，是记载怪异事物的。这本书上说：‘当大鹏飞往南海时，必须凭借水势，它在北海海面击水而行三千里，才能脱离海面起飞升空。然后还得一圈圈地盘旋，搅动大气形成龙卷风，让自己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高空，才能飞往南方。这一次从北到南的飞行，即使是如此之巨的大鹏，也需要飞六个月才能抵达目的地南海，停下来休息。’大鹏飞起来的时候，大地之上的蒸腾雾气，如野马狂奔，尘埃飞扬，地上的生物也都是被狂风吹拂而飘动。天色苍茫湛蓝，难道这就是它真正的颜色吗？还是因为太远太高，看不到它的边际呢？大鹏在九万里高空往下看，不过也就是这样子罢了。
“生活在洼地里的蝉和小斑鸠，看到大鹏飞那么老高，很不可思议。于是，它们讥笑大鹏说：‘我们拼老命飞高，不过飞到高高的榆树和檀树的树尖上也就到顶了。算起来不过几丈高罢了。常常还飞不上去而落到了地上。我们也就是在蓬蒿丛木之间蹿飞还行，往高处飞太累太累了。大鹏鸟为什么要直上九万里的高空而向南飞呢？’望着大鹏远去的身影，这两只小鸟表示不能理解。”讲到这里，棘停了一下，然后说：“这就是小和大的境界不同啊。”
商汤王听完了棘的这番话，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