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已经很少能看到有人在织毛衣,织毛衣是我们还能想到的女红吧。这个年代还有没有女红?如果缝一个钮扣也算,倒是还有一些。
女人们的用心很多时候已经转移到了对自己身体的琢磨上,给予减肥和美容以金钱和时间,心甘情愿。可是许多年前呢,我们的妈妈、奶奶在那些空闲下来的时间里,手是不会停止下来了,女红是休闲的核心,为的是一双鞋子一件毛衣的到来。而坐火车的时候,是女红的好时光。
十多年前,有位老奶奶第一次坐火车,从郑州到北京的火车,那时候要坐整整一个白天。上车后不久,老奶奶就发言:“坐火车就这么坐着?不做点什么?”后来,老奶奶对火车旅行的经典总结是:坐火车,就是坐着。
在老辈人的概念里,坐火车是不能只坐着的,坐在那里是应该做点什么的。或者说这不是一个概念而是一个现实,在中国人的生活中曾经时间很长的物品短缺、轻工业欠发达的日子里,每个家庭成员的衣帽鞋袜都是完全的纯手工制作,缝制者是家庭里的女人。当整个社会都需要如此时,女红就成为一种被推崇的品质。富人家的女人也不能例外,专建了绣楼,在绣楼里女红不要产量,要的是状态和气息。
做女红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当女人坐火车时,当大段空白时间出现时,女红是不能少的。这是推想,也会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