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斯(5)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二叔,你不会是色盲吧,红绿色盲,把红的看成是绿色?”

二叔声音瞬间提高一个八度,“你才色盲呢,色盲可以开车吗?”

“呵呵!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道。

“后来?后来你爷爷一把火烧了那个古尸,说是不吉利的东西啊!”

“哦!那个古尸身上没值钱的东西吗?”我问道。

二叔答道:“我这么说吧,新疆的坟和内地的不一样。大多数新疆人在几百年前都是游牧民族,这些人喜欢到处乱跑,不好好在一个地方待。所以呢,一般他们死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家里有点钱的就陪几样好东西下去,没钱的裹着毛毡子就下葬了。一般往深山老林里埋得少啊,因为他们以后可能还要跑到那儿住,万一住谁的坟上了,那不是大大的不吉利?”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二叔接着说:“不过呢,一般多少还是有些收获的,古人的东西咱不知道值钱不值钱,但是老毛子知道。上次你小舅的那个腰牌,有个老毛子要花100万买,他硬是没卖。这小子从不卖东西给老毛子,倒是拿过一个破瓷碗卖了30万,说那个破瓷碗是他姥姥文化大革命时在街边买的。其实是假的,呵呵,他笑了好几天。”

我陪着干笑了几声,随即问道:“二叔,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他目光凝望着前方,正了正方向盘,“应该有吧!不过咱没遇见过,你爷爷说有的!”

我又问:“那些个坟里有没有机关啊?”

这个时候,我二叔看了我一眼,“有的有!你看我肩膀那个洞!”

说话间,他很自豪地亮出黑黝黝的肩头。我看见一个老伤,一个菱形的伤口,正想问来着,见爷爷的车停下到了路边。爷爷从车上下来,蹲在路边不断地咳嗽。就在这时,车上下来个女孩,是花姐。她比我大三岁,家里人只告诉我,这个女孩叫花儿,让我叫她花姐。记忆里,她一直跟着爷爷,是跟着爷爷学手艺的,其余我也没问过。细想起来,大概有两年没见过她了。她一边帮爷爷捶背,一边看了我几眼。我快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才注意到她是盯着我胸前的玉。我下意识地把玉往胸前按了按,她才发觉自己失态。

爷爷咳了半天,终于缓过劲儿来,对我们几个说:“人老不中用了,你们以后还得靠自己啊!看来老天是要收我了!”

叔叔取了一壶水,交给花姐,爷爷喝了几口,在路边吹吹野风,终于好了些,可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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