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组织方面,师部负责战略与战术情报。当我们准备次日发动攻击时,团长会派出一个营作为前锋;营长则派遣一个连作为尖兵连;连长指定一个排作为尖兵排;排长通常命令一位班长带领几个聪敏机伶的士兵向右前方搜索行进,另两位班长率众向左前方与中间搜索前进,他本人则同排里剩余的士兵留下来。通常尖兵连比营内其他连提早出发三小时,这就是战术情报机构。至于战略情报则由师部雇用当地居民,派遣他们到敌方驻地作侦察而取得,有时师部派遣官兵去侦察。例如,一位军官是我们将展开战斗地区的原居民,情报机构会派他回家。他会假装已经退伍,系回籍定居,一切都视当地局势而定。
弹药怎样储存与分派?挑夫将弹药运到团部,在战时,必要时他们要运送弹药到前线,他们也帮助运送伤患。寻找民夫把伤患从团部送往后方是团长的责任。士兵们自己把伤患从前沿阵地抬出来,通常用担架、椅子或门板。医疗设备方面,开始向南方行军时,总部分发虎标万金油与其他中成药给士兵们。没有战地医院,没有救护站。伤患在团部会得到绷带、红药水等。可以想象,仅能提供初级的医疗设施,其功用是止血。
当我们进攻汕头时,第二师师长洪兆麟从各连抽调士兵组成了敢死队,由几名军官率领。洪师长给每位敢死队成员发放了一种券证,允诺持证者缴获敌方一支步枪就可领赏50大洋。虽然我在第一师师部追随邓铿,但仍没有步枪,我向洪兆麟要了一张券证,加入了敢死队。见到我们冲上去时,许多敌军残部就投降了,我挥舞着棍棒解除了一个敌兵的武器。占领汕头后,我上缴了步枪,遂领到了50元赏金。这是洪兆麟想出的一个临时主意,然而颁发奖金给攻城掠地成功的单位,是常有的事。
邓铿见我作战勇敢,便升我为师部副官,挂中尉衔。这样我便赶上了薛岳他们的官阶。不久我被任命为(二十一营营长)杨坤如部上尉参谋。杨是土匪出身。任命这一职务是为了建立师部与杨坤如之间的联络。他曾要求邓铿给他些“军校生”,声称邓铿有恁多军校生。事实上邓铿有许多保定军校毕业生。但我缺乏安全感,不想去跟随杨坤如那类人。
1920年9月在海丰与陆丰附近,当我们准备攻打惠州时,邓铿想组织督战队这种特别单位,任命我为上尉指挥官。督战队由80人组成,是从第一、第二师各单位中抽调的,编成九个班——九个人一个班——三个排,每一排自己选举排长,于是我有三个排长做助手,督战队队长相当于连长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