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狱医翟智(5)

“那我有福了,一年下来,我要收多少礼物?”

隔着电话,他能想象此时她缩在被子里,长发铺满枕头,笑得满室温暖馨香的样子。福头总喜欢凑近嘴巴,闻一闻她肌肤的香味,估计她此刻一定是拉上了被子,掩住了半边面颊。心中柔情满溢,他不由就说出来:“过节也是因为有你,每一天都值得庆祝。”那边迟迟不出声,姜尚尧低唤她的名字:“庆娣。”

“我感动了,感动得想吻你。”

这一说,他顿时牙痒痒的,“趁我不在身边,故意撩拨我是不是?”

捂在被中的低笑传来,好一会儿她才正色说:“我是真感动了。被人喜欢,原来这么幸福。”

那熟悉的浓郁的怜爱浮上心头,他沉湎于此时的醉意里,“庆娣儿。”

“我要崩溃了。好好的名字被姥姥叫成望南乡沈家大姐似的,你也这样。”

他胸腔震动,闷笑连连,顺手将车窗关上,滑进车道,“明天回去后好好陪你几天,元旦你放几天假?我们去石窟,你肯定喜欢。”

“好,我还想去壶口。”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月份,去壶口吹风啊?”

“冬天有冬天的美。四季皆有景色,这和人一样,万般都是变化。”

“又来上课了吧,沈老师。”

“小姜同学,夏天去壶口只能看咆哮的水,冬天去还能听嘶吼的风……” 元旦时庆娣与姜尚尧一起到了吉县,同行的有刘大磊和几个兄弟。景区里分外冷清,细数只有十来个游客,刘大磊把羽绒服领子竖起来,嘀咕说:“要看也等明年桃花汛吧,这会儿两人发神经来这儿吹冷风。”

“你懂什么?桃花汛的时候只能看水,能听到这万马奔腾的水声里,呼啸的风声吗?”

姜尚尧明显是鹦鹉学舌,庆娣闻言抬头冲他促狭地笑。

“看着路。”路上湿滑有冰,他牵着她的手犹有些不放心,换了只手又去揽她的腰。

河道露了不少出来,两岸陡峭嶙峋的岩壁上倒挂着冰凌。水势不大,但仍有苍凉磅礴之气,庆娣伫立于河岸边,遥视那惊涛骇浪,看得目眩神驰,久久不能言语。

回程的路上,他问:“喜欢?喜欢我们明年再来。”

庆娣坚定地点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果然没错,都能让人心胸开阔。将来一定要走很远的路,看很多的风景。还要读很多书,写无数动人的故事。”

他补充,“还有,一路都有我陪着。”

庆娣展开笑颜,再次点头。“是了,差点忘记你。”见他手伸来又要捏她耳朵,她往窗口躲,“我记得,以后一定记得。”

前座的刘大磊万分不乐意,“我说姜哥,嫂子,你们俩也注意点,可怜我马上过年了还没媳妇。”

庆娣顿时闹个大红脸,姜尚尧虚踢一脚,“等哥发了大财,买辆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直接拉上窗户把你关司机座里。”

说到车,刘大磊立即来了精神,“真买?现在姜哥你也不是买不起,整一辆回来我们过过瘾?我靠,整个闻山我们那是头一份!”

“没钱。”眼下他只盼着稳稳当当守着矿多做几年,积攒到足够资本再图大计,怎么可能因为无谓的小事去触碰那些人敏感的神经?“有钱也留着年后先把第二井道开出来。”

回到冶南,又重复之前的轨迹,各忙各的。正式放寒假后,庆娣去周村的次数才多了些,收拾姜尚尧的宿舍,偶尔也在办公室帮忙打印一些文件。腊月中,焦头烂额的老凌让她帮忙复核账目,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只挑了核发工资的事情做。

临近年尾,矿山的工人结算了工钱返乡过年的越来越多,不少人欢天喜地地拿了钱说:“过完年马上回来。”又问,“老板娘,开春了还要人不?我带几个亲戚来。都是力气大能干活的。”

矿山伙食好,姜尚尧又舍得花钱投资安全设备,都是做惯工的,对比之后心中自有高下取舍。他们的认可,庆娣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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