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表演(29)

第二天他又来找我,说你回学校等我消息,我有个电影叫《大刀王五》准备来找你。我说好。那时候应该是四五月份,就回学校一直等到十月份也没见他来。然后元奎就找我拍《方世玉》了。《方世玉》拍了十天,洪金宝来了,说你怎么接别的戏了?我说我没有等到你啊。后来《大刀王五》他找了另外的主演。

问:《黄飞鸿之王者之风》算是你第一次领衔主演,拍摄感觉如何?

赵:《黄飞鸿》很累,累在心理。说实话,身体怎么累,睡一觉都能缓过来,打12个小时、15个小时我都不怕,但觉得心理压力大。大在哪儿?全剧组几百人都看着你,你能不能胜任这个角色。没事就有人给你灌输思想,之前是李连杰,现在是你,能不能胜任?首先演戏不准我笑。我说怎么了?他说你一笑像小孩,那些徒弟都比你年纪大。拍打戏的时候左一遍右一遍,不知道为什么。偶尔给我看一下回放,我还是不明白。后来慢慢知道,原来我心中觉得打着挺狠,拍出来却没力量。所以后来就琢磨着迁就镜头,拍戏的目的是让镜头看着打得狠才行。

记得拍《王者之风》时,一个舞狮子的镜头拍了40条。我是现学舞狮子的,动耳朵、嘴巴、眼睛有很多机关,还有弓、马步、弹跳,舞起来很复杂。有一天早上吃完方便面就拍那个镜头,一个大车轨跟拍我舞狮头,结果那狮头顶毛发胡须都是铜丝,太重了,玩了两趟下来,吃的面全吐了。吊威亚刚开始有点害怕,后来就习惯了。那时候对角色没想那么多,自己也没有分析剧本的能力,导演说怎么演就怎么演,谈不上内心戏。

问:作为一名专业的武术运动员,拍动作片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吗?

赵:刚去拍戏的时候,有人问我怕不怕那么多大牌演员?我说有什么可怕的?他大牌演员,我还全国冠军呢,有什么了不起。不同职业、不同岗位,所以拍戏时一点怯的意思也没有。回头来看,这种自信跟当运动员有很大关系,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一次演戏特别认真,去之前教练还给我说:你就把导演当成我,他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拍打戏要戴护具,我觉得丢人不肯戴,说要摔就真摔,要打就真打,这才像个习武人。结果一开始拍打戏,我把武师都打伤了。

《王者之风》有一场戏,我舞狮子祭拜一个清廷大人。要先把狮子抛到屋里,然后一个侧空翻越过门槛,翻进屋里接住狮头,整个动作要一气呵成,一个镜头。那时候侧空翻还较了半天劲,前面有个门槛,没干过那个事,总觉得会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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