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在医院休养,要到行政干校去呢?”哥哥姐姐们又问我。
我说:“听妈妈说,城外空气好。”
这么说着说着,便到了半边街小学,可我的家却没人,房门也是锁上的。
我又哭了起来——现在想来我那时真是没出息!于是,哥哥姐姐们又开始哄我:“别哭,别哭,有我们呢!”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哥哥姐姐们争论起来,而且争论得还很厉害。大概是一部分人认为应该和我一起等到我妈妈回来,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应该把我带到我爸爸那儿去——而从半边街小学到行政干校则相当远,步行至少还要走一个小时。
争吵不下,双方便派出代表猜拳决定:“石头、剪刀、布!”
这种传统的游戏结束了纷争:他们决定带我朝城外的行政干校走,去找我爸爸。
天色渐渐模糊起来,雨越下越大。那是一段漫长的路程,可这些戴红领巾的哥哥姐姐嘻嘻哈哈、叽叽喳喳地带着我出发了!自始至终,一位小姐姐一直用她温暖柔软的手牵着我的手——三十七八年过去了,那份温暖还留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