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这时端菜上来,一句甜美的“打扰了”使他们停止了嘴上的斗争。服务员把菜放到玻璃圆桌上,嘴里说道:“清蒸鳗鱼,各位请慢用。”另一位服务员这时把酒打开了,倒在一个精致的酒壶里,她在准备酒杯的时候,问道:“请问给你们拿几个杯?”
韦煜恒这时转向我:“龙医师,今天就不要戒酒了,多少也喝点吧。可别忘了,今晚是为你接风啊,你不喝怎么说得过去。”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好吧,不过,我不是扫大家的兴,我真的不能多喝啊。”
“放心吧,想多喝也没有,就只有两瓶,喝完就不再加酒了。”韦煜恒说道。
“好,那我就陪大家喝一杯。”韦煜恒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韦煜恒把头转向罗主任。罗主任识趣地说道:“我就不要计算在内了。我习惯于看别人喝酒,要是让我喝酒,我可无法胜任。你也知道,这近二十年我都没有喝过。”
“就看在你与笛卡斗嘴的份儿上,我也相信,你的酒量与他是不差上下的。怎么能够不喝呢?”韦煜恒不再理会他的辩解,对服务员说道,“在座的男士,每人一个酒杯。当然,欧阳振国可以不喝,他饭后还要送大家回去,其余的男士,每人都要喝点。”
服务员拿上来四个酒杯。我在心里粗略地估算了一下,罗主任看样子是真的不能喝,最多他也就是一两杯,而韦煜恒显然也不能喝多,因为他饭后要自己开车回去。他们两个加在一起最多不会超过三两,要把这两瓶酒喝完,意味着我与笛卡两个人最少每人要喝到八两以上。老天,这不行,这么多肯定会喝醉的。
于是我建议道:“韦部长,刚才丁主任还一直在说这是好酒,我们在座的女士也加入进来吧。只是我们几位男士喝酒,说实话也有些单调了,再说,好像也忽视了我们的女士们啊。”
“嗯,好。这个建议好。”韦煜恒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告诉服务员说,“为每位女士也加一个酒杯。”
服务员把酒杯全部加满酒的时候,桌上已经上满了菜。看来,这家酒楼的效率还是蛮高的。它不像许多酒楼那样,客人等了好半天,还不见端上来一个菜。直至客人开始发火的时候,才慢悠悠地端出来一个最为简单的蒜蓉菜心,让人大跌眼镜。
韦煜恒首先端起了酒杯,说:“今晚我也要开车回去,所以不能多喝。但是这第一杯,我要干了,我建议我们在座的各位也都干了,毕竟我们所里来了这么一位年轻、帅气又有才华的同事。其余的我就不多说了,来,我先干了,表示对龙医师加盟我们单位的热烈欢迎!”
所有的人纷纷举杯,就连不喝酒的欧阳振国也举起他的茶杯跟我碰了一下。我把酒一下子倒进肚子里,肚内顿时如燃烧了一样,翻来覆去地炙烤着我的肠胃。那些女士们,苏米娜与丁莉都把酒干了,而其余的几位都是轻轻地舔舐了一下杯子,便放下了。有些人是滴酒不沾的,这一点,我明白,所以,我也没有说什么,更不会端起杯子硬要她们把酒喝了不可。
酒杯刚刚被服务员加满酒的时候,罗主任便举起了杯,冲着我说:“前几天就听说我们所里要来一位有才气的小伙子,只是这两天我一直在外开会,所以到今天才见到你,也没有及时地向你表示慰问与关怀,请不要介意啊。来,干了这杯酒。韦部长知道,我是不喝酒的,所以,你干了,我随意啊!”
我端起酒杯,故意装糊涂地说:“真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不过,请恕我无礼,还没有请教您是——”
“罗宾,罗主任,治疗所资深心理医师,在所里工作二十余年了。”韦煜恒向我介绍他。我注意到,韦煜恒在说“二十余年”的时候,稍稍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