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大夫该不会是为了再次提醒宇佐和花吉,才故意这么做吧。她刻意强调琴江小姐是病死的,阿呆都是胡说八道,或许,是因为单凭西岗哨那一席话,还无法完全说服宇佐,以至于嘉介头子或渡部先生才拜托泉大夫帮忙,请她以匙家大夫的身份,好好说服宇佐。
若是如此,不就反而证明阿呆说的才是真话、真相?
宇佐无法不想起渡部先生充血的眼睛,也无法不将那双眼睛和泉大夫镇定的眼神作比较。乍看虽不相同,但两人的眼睛深处都隐藏着什么。一定是这样没错。宇佐无法不这么想。
为什么?到底要隐藏什么?—忍不住如此猜疑的我,是脑袋有毛病吗?难道真如花吉嘲笑的,是我太疑神疑鬼?心头涌起的这股疑念,不过是一场幻梦吗?
泉大夫正以温婉的姿势饮茶。花吉又拿起饭团吃起来,一边还以质疑的表情望着宇佐,仿佛说着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啊笨蛋。
就算现在逼问泉大夫,而大夫其实是和头子及渡部先生站在同一阵线,那我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最好的办法,还是去问井上小大夫。然后,真诚地低头请求,拜托他说出真相,同时也要请教他,大家为何试图联手隐瞒真相。
宇佐点点头。“我明白了,泉大夫。”她说,“阿呆的心情,我也能体会。那孩子打从心底敬慕琴江小姐。我想她现在是过度悲伤,心都快碎了。我会尽力而为,设法让她振作起来。”
泉大夫嫣然一笑:“谢谢。那就拜托你了。”
“那孩子被嘉介头子带回去了。”花吉说,“我们可以安心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加上和井上家熟识的宇佐,一定会更安心。”泉大夫回应。宇佐再次点头,尽力像大夫一样微笑。只是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否笑得自然。
刹那之间,泉大夫强烈的眼神盯着宇佐。或许就像宇佐怀疑大夫,大夫也在怀疑宇佐内心真正的想法。
宇佐感觉若坐着不动,好像会被大夫看透心事。于是她掀起铁壶的盖子,起身打算去加水。
“请问水缸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