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胡说什么!”
嘉介头子粗声怒吼。宇佐不甘示弱地瞪着渡部,随即发现渡部的眼眶,就像酗酒后的翌晨般血红。
“算了。”他说着,掀起衣摆起身,“还有,井上家说,已无法再收留阿呆。基本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弃儿,赖在地位崇高的匙家不走本来就很奇怪了。你听好,阿呆。今后你的事就交给这位嘉介头子。你可要乖乖听头子的话,从现在起,你已经无家可归了。”
渡部撂下这些话后,反手把门啪地拉上,走出岗哨。
大家都沉默不语。阿呆咻咻吸着鼻子,不知是否累坏了,她的泪水已干。
最后,嘉介头子抱臂严肃地吐出一口气说:“你太没礼貌了,宇佐。居然以咄咄逼人的态度对官差说话,这不是引手该有的行为。我可没有这么教过你。”
“是他—”
宇佐忍不住想亢声反驳,却被花吉粗鲁地拽住袖子,力气大得差点扯开她的衣领。
“住口,宇佐。你有完没完!”
简直是一副在斥责她的语调。宇佐本想继续回嘴说花吉没资格用这种语调跟她说话,但她旋即发现低着头的老大紧闭双眼,不禁哑口无言。
“总之,别再斗嘴了。”
花吉尴尬地说,像要打圆场似的打了一个喷嚏。可恶,搞什么,他小声唾骂后自己也笑了。宇佐无法回以一笑,只是默默抚摸怀中阿呆的头。
不管怎样,阿呆暂时被带去嘉介头子家。头子有三个小孩,他说这样阿呆也不愁没伴,应该正好。
黄昏时,涸泷竹篱倒塌事件已大致解决,伤者也从本条寺各自返家了。宇佐和花吉一起出门,协助寺里打扫佛堂和厨房,直到抬头一看已满天星斗的时候,才打道回街上。
回程中,匙医香坂家的泉大夫也跟他们同行。花吉背着大夫的药箱,宇佐提着绘有香坂家家纹的灯笼照亮脚下。
“你们也辛苦了。引手们的工作表现,向来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