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那个头发。”
宇佐应了一声,轻轻把手放在自己头上。
“你为什么没梳髻而只是这样绾起来?我第一次见到女引手—不,我连引手有女的都不知道—当了引手,就一定得按规矩梳这种发型吗?”
这个问题已被问得有点腻了。宇佐对答如流地说:
“不,并没有这样的规定。夫人,这种单单绾起来夹住的发型,是古时渔夫的妻女常梳的发型。现在虽已不流行了,不过我母亲在我幼年时常这样梳理,所以,我也跟着模仿。”
“是这样啊。”
山内太太略歪着头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宇佐。
“那么,你这身穿着呢?匙家的大夫,在坊间看诊时都是这身打扮的。”
原来如此,宇佐的服装或许和医师有点类似,脚踝用绳子扎紧的短筒型宽裤更是一模一样。但宇佐自己倒觉得这样才是工作服。
“这个嘛,是这样子的,因为在岗哨工作,上头命我们必须穿轻便的服装。我个人很喜欢这样穿。”
况且,这身衣服和发型再加上这张脸,任谁都会立刻记住。
“是吗……我明白了。执勤辛苦你了。”
山内太太客气地说完,总算放宇佐走了。离开栅屋后,她急忙小跑步从马场赶往连接护城河内外的大桥。马场飘来湿土的气味,一匹花马在场内,也许是在暖身吧,正缓缓绕行马场。即便远眺,骑在马上的马夫衣袖上的白线依旧醒目。
骑马真好。宇佐总是这么想。我也好想骑。不是像牵马的脚夫或驾马车的车夫那种方式,而是放上马鞍夹起裤管,把马鞭夹在腋下,破风而行。
—可惜根本不可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