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斯坦利,这样行不通。”(4)

当哈里斯和库布里克最终拿到《洛丽塔》这本小说时,两人都迫不及待地马上开始阅读。哈里斯回忆道:“我们只有一本书,而且是精装本,所以我们不能同时看。于是,我把书的封线拆开,这样我每看完一页就递给斯坦利。我们就是这样急切地想看这本书。看完之后,我们一致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简直太棒了!没什么好讨论的-我们要把它拍成电影!’” 哈里斯开始为《洛丽塔》忙碌了,同时库布里克回到白兰度身边继续拍摄他的西部片。在1958年的夏天,他们把讨论剧本的地点搬到了白兰度在穆荷兰大道的家中。为了保护家里的柚木地板,白兰度要求每个人在进门前都要把鞋脱掉,而库布里克不只是把鞋子脱掉,他还要把裤子也脱掉,经常只穿着内裤和衬衣在工作。在开会时,白兰度常常盘腿坐在地板上主持讨论,身旁还放着一个四英尺的铜锣。如果他觉得谁的发言跑题,他就会用一个皮质的锤子敲锣提醒大家。据说敲锣的声音非常大,甚至厨房的盘子都会震得咣当响。

哈里斯开始着手解决《洛丽塔》的版权问题,他给纽约的普特南姆出版社打电话。对方问哈里斯能出什么样的价钱,哈里斯说购买《光荣之路》和《一刀两断》的版权都是花了1万美元。普特南姆出版社的工作人员知道哈里斯是真心想要购买这本书的版权,他们告诉他,这本书的版权已经交给好莱坞著名经纪人保罗·拉扎代理。

刘易斯·艾伦当时是一位著名的百老汇音乐剧制片人,后来他拍摄过包括《包厢》、《蝇王》、《华式451度》等在内的影片。在《洛丽塔》刚刚出版两个星期之后,他就提出要购买这部小说的版权,并把它搬上银幕。但纳博科夫拒绝了他的请求。1958年,纳博科夫给他的出版商写一封信,其中谈到了路易斯·艾伦想要购买版权的事情,他说:“我对他的提议丝毫没有兴趣。如果要拍成电影,我最看重的是他能出多少价钱,而不是他所说的‘为了艺术’。而且,我希望把我的小说留给一个真正能把它拍成电影的年轻人。” 库布里克和威林厄姆给白兰度的西部片重新写了一个故事大纲,但弗兰克·罗森博格并不喜欢,说他们写的这个故事称不上电影剧本。威林厄姆非常生气,他把一本书重重地摔在白兰度的桌子上,用他那南方口音大声说道:“你应该相信我作为一个作家的能力。”白兰度的房间里还放着一个中国式的屏风。他听了威林厄姆的抱怨后,赶紧把弗兰克·罗森博格拉到屏风后面,劝说他同意让库布里克和威林厄姆继续编写剧本。

库布里克和威林厄姆继续按照他们的大纲来为白兰度编写西部片的剧本,但到第52页时,他们发现写不下去了,剧本陷入死胡同。这时,他们才意识到罗森博格所担心的事情果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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