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就是库布里克。”(19)

哈兰夫妇就住在卡尔斯鲁厄,那里是一个艺术家聚居的小镇,小克莉丝蒂娜在那里学习画画和制作手工艺品。当时,他们一家和画家保罗·库彻尔住在一起,后来等克莉丝蒂娜的弟弟扬出世之后,保罗·库彻尔的画室就成了克莉丝蒂娜的卧室。她经常一连几个小时看着保罗·库彻尔画画,在他的熏陶之下,克莉丝蒂娜也开始学习画画。

就在克莉丝蒂娜的艺术才能得到培养的时候,阿道夫·希特勒领导的纳粹党势力不断壮大,他们正准备将罪恶的魔爪伸向整个欧洲。跟很多德国孩子一样,克莉丝蒂娜也被迫参加了纳粹青年运动。“我记得我们当时穿着一身很可爱的制服,衣服上的口袋特别的大,我们都喜欢穿着制服走来走去,”克莉丝蒂娜在接受伦敦的《泰晤士报》记者安·莫洛的采访时这样说道,“但我们对于这种对希特勒表示拥护的行为并不当真,只是觉得好玩,就连真正的纳粹党的人也这样认为。小时候,我见过希特勒一次,他的声音喊起来很疯狂,我能听得出来,我记得他的手举得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

1941年,克莉丝蒂娜九岁时,她被迫和父母分开,和她的弟弟扬一起被送到了位于海德堡附近的一个小村庄的烧砖厂。在那里,她去田地收割豌豆和土豆,她和来自附近煤矿小镇的穷人、战俘、法国人和乌克兰妇女住在一起。克莉丝蒂娜具有丰富的想象力,她把自己所能找到的废物做成衣服,她会编故事,还玩一些简单的游戏,这些都令其他孩子着迷。她不仅自编木偶剧,还自己制作所需要的木偶,并且在表演时扮演戏中所有的角色。她用在砖厂捡来的泥巴做玩具和其他装饰品,她还收集砖厂里的废料,用它们来做稻草人,这一点在她后来的绘画作品中有所体现。

身边的世界就是克莉丝蒂娜绘画的内容,她画过带刺的铁丝网和美国飞机,这些都成为了她的历史日记。“看到这些,一个孩子对战争的认识渐渐形成了。还是一个小女孩时,我走入了安妮·弗兰克曾经的世界。”她这样告诉英国《伦敦晚报》的记者维莱莉·詹金斯。“二战”后,她画的那些反映德国陷入战争泥沼的作品曾经在苏联展出,但这些作品最终没有得以返回。少年时代生活在纳粹德国的经历就像噩梦一样折磨着克莉丝蒂娜,直到她成年后依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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