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游击式的拍摄方式(12)

因为担心票房成绩不好,库布里克在《杀手之吻》中没有用黑色电影常用的悲剧性结局。通常,黑色电影中的情侣最终不会有幸福的生活,主人公也从来不会获得心灵的解脱。而《杀手之吻》却以男女主人公最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结尾,这多少违背了黑色电影的拍摄原则。虽然影片的基调一直比较阴郁、沉闷,但这种基调并没有持续到影片的结尾,观众看到的是一个圆满的结局,这部影片给库布里克对黑色电影的探索打了一个折扣。

库布里克又一次找到杰拉德·弗雷德福来给影片谱曲,两种音乐主题贯串影片始终,一是爱情,在需要表达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时,影片中会响起由诺曼·金柏和雅顿·克拉创作的歌曲《曾经》;另一个是节奏较快的拉丁爵士乐,这个曲子在有些暴力的动作场景响起。在影片结尾处有一个在街上追逐的镜头,弗雷德福专门为此创作了一个用打击乐器完成的渐强性曲子,节奏有点像霍尔斯特《行星组曲》中的第一乐章“火星-战争使者”。影片《现代启示录》也曾经用了这样激昂的音乐。

库布里克听了诺曼·金柏和雅顿·克拉的歌之后,就让弗雷德福把它作为《杀手之吻》的爱情主题曲。于是弗雷德福便在影片需要的地方播出这首歌曲,他用不同的乐器来演奏,用不同的音乐氛围来诠释这首爱情歌曲。影片的谱曲并不是一气呵成,因为弗雷德福需要时间来决定不同乐器演奏的版本应该放在影片的什么位置。

在处理动作场景和体现纽约下层社会的夜生活场景时,弗雷德福想到运用具有拉丁风格的音乐。他回忆道:“那年夏天我在一个曼波乐队工作,我问自己‘什么最能吸引我?’是拉丁舞曲的节奏。于是,我对自己说:‘我要在影片中用拉丁舞曲’。我一直都对拉丁舞曲充满了热情,于是我决定在影片中使用它。”

戴维和文森特在服装模特工厂内的追逐和打斗场面是《杀手之吻》的高潮部分,弗雷德福在这里用打击乐来表现人物紧张的心情。因为高中时在学校的管弦乐队和摇摆乐队做过鼓手,库布里克对打击乐极为偏爱。“斯坦利和我都喜欢鼓,”弗雷德福回忆道,“没有什么东西比心跳更让人激动了。我们把带着麦克的巨大鼓槌放在距离低音鼓鼓面很近的地方,这样出来的鼓声很像是心跳的声音-这一切是在音响合成之前完成的。我想,如果这样的鼓声够刺激的话,其他打击乐器也同样会让人兴奋的。”

库布里克一直对剪辑情有独钟。在《杀手之吻》中,他运用镜头的交切把戴维和格洛里亚联系在一起,他以最快的速度剪辑影片。虽然库布里克还不是个成功的电影导演和摄影师,但他已经是个非常成功的电影剪辑师了。

马克斯·格伦借给库布里克的携带式摄影机在拍摄拳击场面时派上了用场。现场拍摄拳击赛对于库布里克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曾经在《拳击之日》拍过一次。库布里克把这个摄影机伸进拳击场去拍摄,他通过低角度从下往上拍摄、广角特写镜头记录了比赛现场的一切。在拳击台顶上炙热的灯光的照射下,比赛也越发趋于白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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