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游击式的拍摄方式(4)

当有人告诉林肯系列的导演诺曼·劳埃德有纽约来的电话找他时,他正在加利福尼亚的拉霍亚剧院工作。拉霍亚剧院是格利高里·派克、多雷茜·麦克奎尔、约瑟夫·科顿、珍妮弗·琼丝和梅尔·费拉等人共同创办的,这些创办拉霍亚剧院的电影明星都与好莱坞著名制作人大卫·塞尔兹尼克签有协约。劳埃德后来回忆道:“是斯坦利打来的电话,他在制作一部题为《美女与疯子》的电影,讲述的是关于舞娘的故事,他问我能不能到东部和他一起参与制作。”“我说:‘斯坦利,我现在有点忙,你什么时候制作这部影片?’他告诉我具体的日期,我想了想,然后说:‘斯坦利,你拍的是电影演员协会的电影吗?’他说:‘不,不是。’我说:‘那我没办法去帮你,我是美国电影演员协会的成员。’他说:‘弗兰克·西尔维拉要在影片中出演,他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协会的电影。’我非常仰慕弗兰克·西尔维拉的表演,我认为他是业界最棒的演员之一。但我知道,那时的弗兰克总是不守规矩,于是我说:‘斯坦利,我真的不能去拍你的影片。’” 这部影片于1954年在纽约开始拍摄。亚历山大·辛格作为剧照摄影师也在拍摄现场。库布里克在纽约市的街道上拍摄,这是一种游击式的电影拍摄方式。影片中的主要人物居住在一个租来的公寓中,这个场景在一个小型摄影棚内拍摄。库布里克在拍摄这部影片时,很多费用都采用延期付款的方式,这包括摄影器材、实验室、剪辑、配音等。演员的薪酬都不算高,曾经在库布里克第一部长片《恐惧和欲望》出演的弗兰克·西尔维拉也不例外。库布里克花了12至14周时间完成了影片的拍摄,这对于一个小投入的影片来说已经是很长的时间了。“我们的花费都很少,所以没什么压力-这是我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库布里克对亚历山大·沃克这样说道。影片的摄影和后期制作在十个月左右的时间完成。为了不重蹈《恐惧和欲望》的覆辙,库布里克一开始就采用同期录音拍摄。但影片最后还是出现了一些问题,他不得不在后期合成所有的对话和音响。

库布里克雇用音响师南特·鲍克斯来给《杀手之吻》录音,但鲍克斯却突然说要辞职不干了。鲍克斯1976年在接受《电影人通讯》采访时这样说道:“我们在纽约第四街附近的格格林尼治村的一个类似阁楼的地方拍摄。为了拍第一个场景,库布里克去后面的房间布置灯光,他不让我们进去。他一个人布置了灯光,非常漂亮。后来,我们进去按照一贯的做法把扩音器放好,他看了看,说道:‘你一直就是这么做的吗?你是要把扩音器放在那里吗?那是绝对不对的。’‘但我们一直就是这么放的。’我说。一会儿,演员开始忙起来了。马上要开始拍摄了,库布里克大声喊道:‘停!你们不能那样拍电影,你们都走人吧!’虽然他还不知道如何使用灯光,但他还是拿来一个我们上学时用的视听录音机来试一试。在拍摄接下来的一部影片《杀戮》时,他雇用了一位专业的灯光师,他一定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杀戮》是库布里克和斯特林·海登共同拍摄的。”

库布里克还是继续用米切尔和伊克莱尔摄影机亲自拍摄35毫米黑白影片。在《恐惧和欲望》中,他几乎是独自一人完成了影片的拍摄,但在第二部长片中,他开始真正和一位摄影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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