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有库布里克能拍出这些照片。”(14)

在哨兵们的还击下,麦克严重受伤。当敌军将领爬出来后,科比冲着他开了枪,将其击毙。当科比走近时,在已死去的敌军将领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不寒而栗。为了逃命,佛雷切和科比飞快地向飞机跑去,而麦克由于受伤太重,掉到了河里。这时,精神近乎崩溃的西迪尼向他跑来,希望能把麦克救起来。

最后,四个人逃脱了敌人的追击,等待着他们自己制作的木筏的到来。虽然战争胜利了,但科比说他无法找到以前的自己了;佛雷切也表示虽然获得了自由,但他不会对生活再有任何的期望了。当木筏出现在视野之内,歌声响起了。这时,麦克由于伤势严重而死,西迪尼趴在地上看着冉冉升起的雾气,语无伦次地唱了起来。故事就此结局。

在写给约瑟夫·波斯汀的一封信中,库布里克试着给这位他看做是父亲式的人物的发行商解释这部影片。这封信后来在诺曼·卡岗的《斯坦利·库布里克的电影》一书中出版了。“结构:讽喻;构思:诗意;故事:一个‘人’迷失在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中的故事,这个‘人’努力理解自己,理解周围世界。有一个势不两立的敌人就在身边却又看不见,他觉得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但通过仔细观察,他发现敌人和自己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对于不同的人,这个故事可能有着很多不同的意思。”

虽然《恐惧和欲望》在完成后的40年之内没有公开发行,但还是在私下里进行播映,获得了评论界的好评。影片于1953年3月31日首演,并在加利福尼亚、芝加哥、底特律和费城都有上演档期的安排。8月7日,影片回到了纽约的瑞特剧场演出。在这里,这部影片以色情电影的身份被卖掉。

卖出后不久,《恐惧和欲望》就不再公开演出了,此后40年人们几乎都没有看到这部影片。斯坦利·库布里克的第一部长片具有传奇色彩,没有多少人真正看过它,但很多人都期待从这部影片中能看到库布里克的灵魂,崇拜库布里克的人把它看成是电影界的罗赛塔石碑或都灵耶稣裹尸布。

这部影片的声音效果都是最后制作合成的,后来也只有费德里克·费里尼拍摄电影时这样做。这个错误的做法最后导致了影片不仅没有赚钱,连投资者的成本都没有收回。

很多年以来,库布里克一直不怎么喜欢《恐惧和欲望》,他把这部影片看做是一部实习作品。他对《纽约时报》的记者乔安妮非常简洁地说:“痛苦是一位好老师。” 他告诉亚历山大·沃克:“我们想要表达的想法是好的,但我们之前没有把它们在影片中表达出来的经验。这就像是科班出身的电影学校学生可以用16毫米做完的影片,我却用了35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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