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学会文武艺(2)

马周一生深得皇上的宠信,享受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待遇和官职不停地提高。在他死后,唐太宗还一直念叨其好:“自周亡,帝思之甚,将假方士术求见其仪形。高宗即位,追赠尚书右仆射、高唐县公。垂拱中,配享高宗庙廷。”最值一提的是马周一生为太宗写了无数的诗文,太宗也因此名利双收,但马周从无怨言,很看得开,定位准确:既然是把才能卖给了皇家,那就是买断了,人家付给你足够的银子,你就不要提版权的事了,做人应该讲诚信,公平交易嘛!

呵呵,还是说说我吧。嘉庆以后的各朝文人们的著述都说了很多,说我出身低微,是个苦孩子。其实,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我也是一个将门虎子,但是家族没落了。父亲常保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父亲死后,家道败落,我家的顶梁柱没有了,家庭在社会上的地位没有以前那么给力了。父亲死后,没了经济来源,积蓄也都让他的小妾们瓜分了。所以,我小时候吃了很多苦,这才有书上说我少年贫寒的说法。

庆幸的是,我和弟弟和琳从小就聪明过人,这要感谢父母,父母给了我们一个好脑袋瓜子。我们的学习成绩都很好,双双考进了“咸宁宫官学”。这是一座专门培养皇族子弟的学校,是大清朝当时最好的学校,重点示范学校,相当于今天的清华、北大,教育质量很高。而且,里面人才聚集,名家如云,学生们各个出类拔萃,很多学生后来都在大清朝历史上赫赫有名,为国家建立了不朽的功勋,流芳百世。不仅如此,学校还聚集了许多名师大儒、饱学之士,这让我们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学到了很多东西,这在我今后的为官生涯中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在这样一所贵族学校里,学生都是朝廷王公贵族家里的小皇帝,说实在的,一开始上学,我还真有一些不太适应,非常郁闷。我们兄弟经常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孩子欺负,我们家没有靠山啊!不是说弱国无外交吗?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谁能看得起我们啊!受人欺负太正常了。

我有一个同班同学,是朝廷一位大官的孩子,这人在班里骄横无礼,十分霸道。他对老师不满,就恶作剧,写了一首打油诗,骂老师。他写完这首诗,心里有点发虚,就在下边写下了我的名字,企图嫁祸于我。老师一来,这同学马上就从座位上跳起来,告状说:“老师,你看看,这张纸上的打油诗是我亲眼看见和珅写的,和珅写诗骂您呢!”

这位老师也真没脑子,一看纸上的打油诗,马上怒发冲冠,也不调查,不容分辩,就认定是我写的,拿起戒尺朝我的手上、身上一通乱打。

我心里很明白,这老师之所以敢在我这样的没有势力又没有背景的学生身上发泄自己的怒火,是因为他不敢招惹大官家里的孩子,他明知道这首诗不是我所写的,也要在我身上找到心理平衡。我就成了替罪羊。我知道,在这所学校,我就只能忍着,我不能够与这些人对抗,我还没有力量,我只是一棵谁都可以践踏的小草。我还得笑,笑着应对;人家打我,骂我,骂我祖宗,我也得笑。否则的话,我就不能再在这里上学,那样,我怎么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只有忍耐,现在还没有到报仇的时候。

就是这个时候,我非常崇拜马周,我们有着共同的经历,我发誓一定要向他学习,要学一身文武艺,将来卖给帝王家;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学到一身真本事,而不是与富家子弟对抗,争一时之高低。先忍下这胯下之辱,看谁笑到最后,最后微笑的才是胜利者。冰冷的戒尺打在我的身上,我眼前只看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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