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揭示了态度上的根本差异,尽管这更大程度上是由代沟所致,还是周边环境所致,很难说得清楚:安塞尔姆—他在巴黎或法兰克福度过了大部分工作时间—也反对过多地参与铁路事务,显示某种程度上存在的代沟。纳特承认“现在,保守的想法胜过了攫取的念头—至少我是这样的”,他其实道出了年轻的罗斯柴尔德成员的心声。如《辩论日报》报道的那样,他们倾向于认为竞标北线铁路合约,詹姆斯是在竞标“毁掉自己的优先权”。如纳特解释的那样,考虑到他们付出的程度:
用尽一切方法,我们已经在市场中拥有了大量股票,可能深入地参与其中—我不怀疑,如果形势保持现在这样的情况,那么所有股票将带来非常好的收获,但是如果发生了政治或金融危机,那么股票的价格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
但是,“男爵”过于沉迷于“运转和买卖”在市场上出现的大量新股票,以至于很难认真地考虑这样的结果。
关于这点,纳特对于詹姆斯前后不同的情绪描述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男爵对它有些狂热,他将其视为一宗好生意,并为其担忧,他幻想别的公司将得到它,从而让他感到更加遗憾。另一方面,他又因为可能没有戴希塔尔和佩雷尔对投机者的支持、独自引导这样一家如此重要的铁路公司而担心不已。
换句话说,詹姆斯了解这些风险,但是不能面对生意输给竞争对手的事实;他的侄子们则不具备咄咄逼人的竞争意识。纳特认为“在铁路方面,不要太贪婪,不要想着扮演主角,我们可以占据一个份额,一个很大的份额,然后获取我们的利润,而不要比别人承担更多的责任”。与他们形成对比的是,詹姆斯难以抵制“担任主角”的诱惑。他对于“试图一蹴而就”所包含的危险以及困难并不是一无所知,但是一直劝告他的侄子们“认真地展现自己”:
我迫切地请求你们接受几个新交易员,这样我们就能在一个平等的基础上与其他人做生意,尽量投入一些时间到铁路生意里。我觉得,世界每年都希望发现一些新东西,它因此变得很忙碌。现在,“工业”似乎是很时尚的东西。如果确实如此的话,我们决定进入这个行业,我们必须认真地对待生意,即便我们什么都挣不到,得到的只是整月忙碌。
当昂方坦称,在詹姆斯的感觉中,“铁路游戏”甚至取代了“政治游戏”时,他并没有说错:“与梯也尔、基佐或莫莱玩闲聊的游戏—这个路易·菲利普非常擅长—对于罗斯柴尔德来说,只是个小孩子把戏,他很少屈尊;他从政治的起伏中获取利润,但是他喜欢铁路游戏……那是属于强人的伟大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