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我认为本章所谈到的诸多考虑因素提高了全球化所带来的收益估计值,将其从全球国内生产总值的0.5%提高到了10%以上,但是精确的数字则是一个非常主观的问题,需要因人而异。更进一步地说,我希望我已经证明了通常的经济模型忽视了更加自由的贸易所能创造经济收益的许多途径,它们也很难说明更自由的资金、人员和知识的流动会怎样促进全球的繁荣。同样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要记住,收益不完全指的是经济领域,更多的跨境交流也会带来文化和政治上的利益。此外,互补性和承诺也是应当考虑的两个因素。
特别是在现在这样一个整体经济形势仍然疲软的时期,我们很容易被一种强大的诱惑所吸引,不假思索地猛踩油门。可是,车不能开得这么快。正如在一开始就谈到的那样,本章讨论的焦点是全球化的潜在收益,特别是CGE模型所遗漏的那些收益。如果我们想要估计净收益而不仅仅是上升的空间,那么我们也需要考虑一下那些被忽略的因素,它们的加入也许会使天平向另一边倾斜。
当我们想起CGE模型假定的是一种完全市场状态时,我们就会概括出一个普遍原则,那就是它们并不能提供一个基础来解决本书开头所提出的那个根本问题:市场失灵(导致自由市场出现无效产出的因素)的重新发现是否应该影响我们对跨境市场一体化的看法呢?
本书第二部分的前几章将通过分析全球化如何影响标准类型的市场失灵开始着手回答这一问题。具体来看,第五章关注的是全球化对集中问题的影响,第六章研究的是全球外部性,第七章探究信息不完全及其潜在风险。之后的第八章探讨的是一种非标准型的市场失灵现象—全球经济失衡,这也是为了顺应当前人们对市场自我稳定性反复遭到金融危机扰乱的关切。
第二种普遍原则涉及市场产生的效果,虽然这种效果和标准市场失灵无关,但仍然会引发广泛的关注,或者更坦率地讲,会引发对全球化的恐惧。按照经验来看,这些恐惧似乎大都关注的是各种经济、政治和文化利益的剥夺。对于这些恐惧我并没有置之不理,而是做了细致的思考。第九章我们将会关注全球化和经济不平等;第十章探讨的是对全球化的政治恐惧,这在某种程度上涉及政治上剥夺公民选举权或依赖性;同时,这也涉及第十一章探讨的文化恐惧,尤其是对文化同质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