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果然是诗人兼画家的艺术家。你和他,和艺术家,上回是差不多同时见的面,所以艺术家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说有日子没见你这小丫头了,这些天也不着家,跑哪儿去了?可见他近期来过这里不止一次。
一直木讷不语的他,看到艺术家,居然哈哈大笑,似乎酒也醒了大半。艺术家手里拿着一瓶红酒,他一把给夺过来,对全屋的人说,别他妈废话了,大家继续喝吧,喝死算了。说完就去桌子上找工具开酒瓶,找到了又不会用,两三下就把手指戳出了血。
你有点害怕,又觉得心疼,牵着他的手去水房冲洗。进到水房,他紧紧地抱住你,铺天盖地吻起来。你觉得不舒服,使劲推开他。
回到房间时,艺术家已经把酒开好了,给五个人每人倒了一杯。除了他低眉垂眼,其他人都看着你。你举杯说:那,干杯!
大家都一口喝了。那时大家喝红酒全这样。喝完一杯酒,艺术家觉得不过瘾,就熟门熟路地在你的桌子底下找酒,还真给他找到好几瓶。他一直冷眼旁观艺术家在你这里的熟络劲头。你的心在流血。
这天接下来你们把能找到的酒全部喝光,到了晚饭时间,你从冰箱拿出速冻饺子给大家煮了吃。好几个小时都是他和艺术家在大着舌头谈艺术,越谈越投机。艺术家对他刮目相看,连连拍着他的背对你说:“好小子。你没看走眼!”
我
是两个哥们儿把我扛回宿舍里的。如果说这两个傻瓜最开头不知道我为什么带他们去找老师,到后来已经全明白了。我和画家越聊越投机,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两位就越来越着急。
饺子刚刚吃完,他们对画家说,拜托您帮着老师收拾收拾,我们得回去了,这家伙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