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N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正好路过黑塔胡同,耗子顿时感觉肚子里“咕噜噜”直叫唤。不过他还没说话,常九就主动提议:“折腾了一个晚上,任姑娘也许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耗子听了欢喜,他举双手赞成,任倩还是一句话不说,就低头走路。
“九哥,我们还是去兴旺饭店吧。”耗子提议。
“就知道你小子的鬼心思。”自从上次在兴旺饭店出来后,耗子一直对那位女服务员冉箬箬念念不忘,常九奚落过他好几回,可每次提起那姑娘,耗子就像没了魂似的。
进了饭店,耗子的眼睛滴溜溜直转,这时从后边柜台走出来一名服务员,不过却不是冉箬箬,耗子眨巴着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怎么换人了?”
这服务员长得真是没卖相,一张大脸,小眼睛,厚嘴唇,塌鼻子,走路和肥鸭差不多,听到耗子问这话,服务员的脸拉得老长,嘴角一撇:“你是来吃饭,还是来找人?”
耗子被她呛了一句,心里不痛快,又看了看那张肥脸,忍住怒气说道:“请问你知道冉箬箬去哪里了吗?”
“这是吃饭的地方,泡妞你找错地方了!”胖服务员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突然冲耗子大吼一声,气呼呼走掉了。
“得,我招谁惹谁了,跟吃了枪子似的。”耗子不满地嘟囔两句。
“行了行了,快吃饭吧,如果你再继续打听下去,估计人家把你当色狼轰出去了。”常九慢慢悠悠回道。
“我,我是色狼?!”耗子气得直嚷嚷,常九慌忙给他使个眼色,并指指旁边的任倩。耗子不说话了,闷头吃饭。今儿个常九特意点了几样像样的菜,小鸡蘑菇、清炒莴笋,外加一个西红柿鸡蛋。
耗子吃得不亦乐乎,任倩却半筷子都没动,一直坐在那里发愣。任凭耗子和常九如何劝,任倩就是不言语,也不吃饭,整得他俩一点辙都没有。
吃完饭了,三人闷头走出饭店,任倩还是一声不响地跟在后边。常九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耗子适时走过来:“九哥,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不知道咋劝好,还是让我娘给她说说理吧,转过弯来就好了。”
常九点点头,三人直接到了耗子的家中。耗子娘正在洗衣服,眼睛一直向大门外瞟,这孩子,打从昨儿个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又到哪儿疯去了,快三十岁的人了,真是叫人操心……她心不在焉地洗着衣服,一会儿工夫就听到大门有动静,手上的肥皂沫都没来得及擦,耗子娘就冲了出去。
“你个小兔崽子,跑到哪里去了……”话儿还没说完就愣住了,大门口站着常九和耗子,不过后头却跟着一大姑娘,虽然那眼睛跟桃子似的,可脸上倒是水灵得很,看着就招人喜欢。
耗子娘一下愣住了:“这,这是怎么说的?”
常九向前迈了一步:“婶儿,您在家呢。”
“九小子可是有阵子没来了,快进来。”耗子娘一边向里让着,一边指指那姑娘:“这是咋回事?”
耗子见势,这才把他娘拉到一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个明白。耗子娘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怜惜,等到最后,眼睛都湿润了,她走过来抚摸着任倩的头发:“这可怜的孩子呦,唉!孩子,以后婶这儿就是你的家,我啊,拿你当亲闺女看待,咱可千万别想不开,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耗子娘在那边轻声劝慰着,常九则帮着耗子收拾日常用品,等一切都弄妥了,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耗子暂时搬到常九家里住,就睡在老爷子原来的床铺上,和常九不一个屋,不过两房间紧挨着,屋里屋外招呼一声,都能听得见。
一切都忙活完了,又听到耗子娘那边传来了好消息,下午的时候耗子娘做了碗面条,任倩好歹吃了几口,这会儿刚刚睡下。常九和耗子终于长舒口气,此时俩人坐在院子中,又是半天没说话了。
“九哥,从岭南行回来后吧,我一直就有些不明白,你说王师傅让我们去找瞎子三爷,而后又说出了白纸,我怎么越琢磨越糊涂了。”耗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