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倩猛然惊醒过来,并且噌一下从地上坐起来:“哥哥,我哥哥去哪里了!”耗子和常九对看一眼,心道,我们哪儿知道啊?
任倩的表情愈加复杂起来,又一下瘫倒在地上,常九沉吟片刻:“这样,耗子你先去报警,我再问这姑娘几句话。”
“我马上就去。”耗子答应得干脆利索,说完这话就出了屋子。
屋里又安静下来,低矮的床上是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血已经凝固下来,七个血洞又都被暗红色的血液封了起来,如果猜得不错,她的五脏六腑应该早已被吞噬干净了,死状和李晖的一模一样,剩下的仅是一具空壳而已。
“任姑娘,我叫常九,刚才我说过了,前几日我有位朋友也是被蛐蛐咬死了,死状和你母亲一模一样,而今天,我也亲眼看到了整个过程,那种蛐蛐的速度奇快,比人的速度要快上百倍……所以,如果想要找出真正的凶手,我们必须要把所有的事情重新理一遍,尤其是你的哥哥,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任倩痛苦地摇着头:“我不知道哥哥在哪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只希望多拿一些钱为母亲治病。”
常九一愣,看看那瑟瑟发抖的身体,知道今夜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此时再让她回忆,无异于伤口上撒把盐,想到这里常九噤了声。他轻轻走到一旁,在床铺的一侧找出一床被单盖在了尸体上,正欲到院子里待会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任倩的一声大叫。
常九慌忙回头,却发现任倩眼睛瞪得溜圆,她用手指着常九,声音透着无限恐惧:“我哥哥出事了,我哥哥他一定出事了!”
“你,你怎么知道?”常九愕然。
任倩突然冲到了常九近前:“不但哥哥出事了,也许很多人都出事了!”说到这里,任倩的身体如筛糠般抖动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常九慌忙扶住她,以防她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任倩的声音里透着艰涩:“就在前两天,我听附近的村民说,已经好几个人失踪了,当时我忙着给妈妈筹钱也并未在意,可现在哥哥也失踪了,我,我失去母亲又要失去哥哥了……”
常九心中一惊,好几个人都失踪了?任倩这才又抽抽噎噎说道:“大棺头能斗,并且一斗就赢,很多村民听到这个信儿后,于是三人一伙、俩人一组地到郊区寻找这种大棺头,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的回来了,有的却莫名消失了。”屋内,一下陷入了寂静,只是各自的脑海中飞速旋转,事情越来越诡异,甚至有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外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常九慌忙迎上前去,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看,原来是耗子领着公安局的同志们过来了,为首的见过,他就是公安局的队长干将。
此时,天边似浓墨般乌黑,每个人脸上多了一分冷峻和严肃,他们先进了房间查看尸体,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况所震惊,这才几天工夫,竟然又发现同样的尸体。干将先让法医对尸体进行检查,这才走到常九的身旁:“又见到你了。”常九看他一眼,并未答话,这种场景谁也不想看到。
来时的路上耗子已经向干将说明了具体情况,看到常九和耗子的说词一致,干将点点头:“蛐蛐杀人,你们亲眼所见?”
不容常九答话,耗子抢着回道:“队长,如果不亲眼看到,打死我们都不会想到小小的蛐蛐会吞噬人,它们的速度奇快,快到就眨个眼的工夫,人就死了。”
“真是闻所未闻啊,这段时间不太平,接二连三地失踪人口,并且还出现了这么恶劣的杀人事件……”干将若有所思。
“队长,现在有多少人失踪?”常九在旁边询问。
干将抬起头,叹口气:“现在报案的有四人,他们都是在三天前去寻找蛐蛐莫名失踪的,如果,如果加上任倩的哥哥,现在是15人了。”
“什么,有15人失踪不见了?”短短几天工夫,这么多人失踪,两人莫名其妙死亡,这实在令人感到震惊。
“我们已经发布了紧急通知,从今天开始,任何人不得再去郊区寻找大棺头,并且在N市的郊县布置了一些岗哨和警卫,还调来了武警在周边巡逻……”
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常九心里默默念叨。
“对了,你手里的大棺头还在吗?”干将又转头问任倩,那姑娘似乎刚刚反应过来,她风一样跑出了屋子,并来到院外,可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发现大棺头的任何影子。
夜已经深了,莫莫却依然毫无睡意,她又从枕头下掏出常九的那个挂件仔细看了几遍,小娃娃憨态可掬,脑门还特别大,这样子够可爱的。莫莫甚至在幻想,如果她和常九结了婚,是不是会有这么可爱的娃娃。
睡不着,莫莫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可耳朵里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这么晚了,谁在外面?莫莫有些好奇,她蹑手蹑脚下了床,而后走到了房门前,将耳朵贴在上边,似乎还听到了轻微的说话声,声音很低,听不清楚。
莫莫更加奇怪,她将房门偷偷拉开了一条缝隙,眼睛凑过去,却看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距离有些远,屋里又非常暗,不能分辨是谁在那边。就在疑惑的时候,黑影却动了起来,随后又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