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带七兵卫到吾妻桥附近一家包饭铺。和铺子老板见过面后,老头子说:“今天开始,你就在这儿做事。”
摊子老头一副卸下担子的神情打算离去。七兵卫慌忙追上去,结果又被敲了一记头。
“我虽然把你浆洗过了,却没法把你剪裁成一件衣裳,才把你交给那个老板。你应该感恩。”
老头子说完便快步离去,此后一次也没来找过七兵卫,七兵卫也忙得没空去见老头子。
在那家包饭铺,他的名字不再是七兵卫,而是“窝囊七”或“狗七”。包饭铺以主厨老板为首,上下关系牢不可破,在铺子内负责洗菜、运货、打扫厨房的打杂小厮,顶多是这种小角色。
七兵卫即使想逃,终究寡不敌众,每次都吃了比自老头摊子逃走时还要厉害的苦头。不过再怎么挨吼挨骂,只要不逃走,乖乖地工作,他们还是会给饭吃、给被褥睡。
“回想起来,那真是粗暴的修炼过程呀。”七兵卫笑着回忆道,“不过,也托他们的福我才习得真正的厨艺。”
七兵卫在那儿一做就是十五年。对他来说只是一年又过一年,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十五年,但这十五年却将那个本来饿着肚子专偷东西的小毛贼,彻头彻尾地改变成另一个人。
七兵卫并非出于自愿而离开包饭铺。老板过世后,后继者平素就跟七兵卫合不来,他才决定在被赶走之前自己先走人。
他很快就找到工作,这回也是包饭铺。老板比七兵卫大八岁。对他来说,虽然失去像父亲一样慈爱的前任包饭铺老板,但这回的老板令他感觉像是多了个兄长。
事实上,这个老板也是前任包饭铺老板培育的厨师之一。
前任老板似乎曾暗地拜托他:“万一有一天我走了,你要代我照顾七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