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国的间接战略:制造迪拜危机打击欧元(1)

(一)信贷消费是危机之源

在近几十年经济全球化的过程中,由于发达国家劳动者谈判能力显著降低,资本主义自我改良过程中诞生的中产阶级面临着消亡的危险,不平等现象在资本主义体系核心区广泛蔓延,急剧提高了资本家阶级对财富占有的比例。但是,经济增长与资本积累最终还是要依赖于以工资收入为基础的消费需求。与工人的消费倾向相比,资本家阶级的消费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工人实际工资的停滞和下降,公共支出与福利的削减,限制了有效需求的增长,从而导致生产过剩。所谓生产过剩并非真正地达到无人愿意购买的程度,关键在于具有购买意愿的最终消费者的购买力水平相对较低。因此,全球工资总收入比全球GDP的比重越来越小,而资本回报则越来越高,必然导致严重的全球性生产过剩。

为了消化全球生产过剩,世界消费终端--美国大力推进信贷消费。数据表明,美国消费支出的增长远高于个人可支配收入的增长。美国消费借贷总额与消费者可支配收入的比例,从1975年的62%增加到了2005年的127%。2006年房地产的市场价值大约是个人可支配收入的200%。由于在生产投资上利润率下降,这使得大量过剩的资本从生产领域流入金融领域。其次,消费信贷、抵押贷款和各种交易的费用收入是银行利润增长最为迅速的来源。在利润的刺激下,金融机构甚至一些制造业企业都积极从事于各种形式的信贷扩张。再次,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货币主义低利率政策使得廉价信贷易于获得。同时,国际资本的不断流入促进了美国金融资本的扩张,从而刺激了房产与证券市场的价值膨胀,引起了房产与证券市场的庇古效应。

所谓庇古效应是指,物价水平的变化将引起既定数量的金融资产的实际价值上升或下降。比如,物价水平下降能造成金融资产实际价值的增加,从而产生消费刺激效应。反过来,如果人们持有的金融资产的实际价值增加,也将导致财富增加,人们更加富裕,就会增加消费支出,因而将进一步增加消费品的生产和增加就业。庇古效应刺激了信贷消费的大幅增加,形成短期的经济繁荣。经济繁荣本身又进一步刺激了市场预期对未来的高估,形成不可持续的正反馈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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