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能显示茶室建筑特性的是大大小小的窗户。茶室中的窗户的位置、形状都可以自由自在地加以设计,而且,在举办茶会时,可以利用窗帘,对室内的明暗加以自由调节,对此,研究专家也有解释,例如,重森三玲氏在《茶道全集》卷三,对茶席部分做了这样的解说:“茶室的生命在于茶户,明暗都由窗户来决定。而且,窗户的大小、多少以及安装的位置,都与景致相关。”又说:“‘墨迹窗’和‘花明窗’都紧挨着地板,位于‘点前’席的对面,这些窗户主要是为了让主人所在的‘点前’席显得明亮,客人所在坐席相对暗一些,这样就能突显‘点前’席的美。”此外还有一种所谓“突扬窗”的天窗,以取得特殊的光线效果。中柱的旁边悬吊的一层或两层的搁板,壁龛上的种种变化,还有所谓“水遣”、“道幸”等,将茶室中的“生活”要求与审美要求,自由自在地、微妙地统一在一起。利休设计的茶室现在保留下来的是山崎妙喜庵的“待庵”,那里有利休喜爱的搁板,安在墙壁的一角,而且与上面窗口的上框故意不齐平。这个两层的小搁板在茶室的一角如何发挥着引人注目的美的效果,有建筑家们评价:“营造了一个独具匠心的世界”,由此可知它也是打破规格的特殊的自由性创造。
总而言之,在茶室中,人们一方面拥抱外在的大自然,一方面又脱离日常的社会的自我,沉潜于寂然不动、万古不易的自然本质中,以涵养性情。与此同时,在茶室的内部构造中,又特别注重人间生活及精神的自由性,并以此来造成一种特殊的审美形式。这种寂然的自然本质的沉潜,与人的生活及精神的自由活动之间的对立统一,使茶道具有了一种高层次的“游戏”精神,游弋于“虚实”之间,体验着“虚实”的世界,茶道中的独特的“寂”之美便由此而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