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难以启齿,是春树的事。”
北川自称昨天(星期天)把春树打了个半死,只因春树用厨房的分机偷听了野田打来的电话。北川挂断电话才察觉此事。春树没说他听到了什么,但他确实偷听了电话。
幸田不担心春树会泄密,只是觉得北川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正因是家人,所以才会放松警惕吧。不知道春树是不是个精明人……接下来会怎样呢?幸田认真盘算着。
北川懊恼的倒不是这件事被人知道。偷听—这种不太光明正大的举动,很难从生理上自我控制。后来,北川解释称当时那股莫名怒火大概是他对自身的不满。
幸田很难从北川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然而,就算真是那样又如何呢?这大概是一个哥哥的内疚吧。幸田想说点宽慰的话,却一句都没说出口来。幸田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不太清楚兄弟之间的情义。
春树挨打后就离开了家,再没回来。难怪幸田白天时没看到春树来仓库上班。幸田想起了星期五晚上,春树扛着被撞坏的自行车和自己擦肩而过时的眼神。他的眼中藏着太多东西,像是会在某时某地爆发出来。这么说来,春树这小子也挺坏,竟然能让北川这样的男人说出这番话。
“喂,幸田。虽说春树是我弟弟,但我不会原谅他。”
“给他点钱,封住他的嘴?”
“钱?别逗了。要是给钱,还不如让他不会再开口说话。”
“那,就那么办吧。心慈手软是会误事的。”
“妈的……”北川喘息着,大口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