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朝鲜人。他住得离那位次长不远,当然从这儿是看不到的。听说他家豪华得就像宫殿。他父亲是位久经商场的实业家,经营一家名为‘旭兴业’的公司,在市内有好几家弹子店和餐饮店。而且,他父亲是在日朝鲜人工商团体的发起人。你知道这个人吗?”
“如此说来,报纸上肯定报道过他……是稳健派吧?”
“不错,是个挺有涵养和实力的人。无奈他儿子跟他不同,非但不务正业,甚至装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民族主义者’。”
“暴走族里的人也是形形色色啊。真无聊。”
话说回来,大银行和弹子店的组合确实有趣。说白了都是冲着“钱”—人民的、来自人民的、为了人民的钱。
幸田合上更觉沉重的眼皮,默默笑了。
飞速行驶的赛车发出金属般的轰鸣声,忽高忽低,持续了半天。空中的热风随之颤抖。延伸在脚下的梦幻住宅区,其坚固的水泥建筑和摩托引擎发出的嗡嗡响声产生了共振,以至幸田感觉脚下的土地也在震动。远处有警车驶过,传来扬声喇叭的叫喊,摩托的引擎声飞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幸田不反感这种嗡嗡声。他觉得那是打破沉闷压抑的都市生活的警报,像是对那些空虚乏味之徒的嘲讽。幸田对着三十米的高空吐了口唾沫。北川在抽烟,炙热的目光瞄着幸田。 “幸田,我不打算给你讲这些无聊家伙的事。但是,索的事情,你要稍微留意一下。”
“为什么?”
“他的靠山是那些北方佬—暴力组织和极端分子。”
暴力组织和极端分子?那家伙不是傻瓜吗?幸田自称对他不感兴趣,结束了和北川的谈话。十点多,野田说要去南区的酒吧见爷爷,就先回去了。野田走后,北川却说野田回去是因为女人在等着他。
“听说那个女的都怀孕五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