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抖抖信纸道:“翁师也在信上说了,如今大清危机四伏,外有强敌蚕食鲸吞,内有乱民揭竿斩木,可谓势如累卵啊。”
年轻的徐生茂道:“四先生,再这样下去,中国要完了!”
刘梦泽道:“唉,我们的纱厂可谓是生逢多事之秋啊!”
张謇苦笑道:“纱厂之设,本就为了实业救国,可国事一颓至此,只怕我们独力难支。怀咏,梦泽,曦范,纱厂起步未久,诸多事务还未步入正轨,就偏劳你们了,此次我奉召回京,看能否为这风雨飘摇的大清,稍尽绵薄之力。”
王怀咏道:“你几时动身?”
张謇道:“待我把纱厂的事再关照一下,便起程上京。”
王怀咏道:“好,你走你的,纱厂有梦泽和曦范照料,当无问题。”
刘梦泽道:“那你呢?你又去哪里?” 机师吉姆和岛田并肩走在大生纱厂正中的大道上,路上车来车往,颇为繁忙。
吉姆和岛田走入大生事务所会议室的门,张謇、王怀咏、刘梦泽和储老爷等厂董已经在座。
张謇招招手道:“两位总机师,请这边坐。”
岛田鞠躬坐下,吉姆则不羁地往椅子上一倒。
储老爷道:“这么说,四先生后天就要北上京城了,这纱厂刚开工不久,百事待举,还离不开四先生啊!”
张謇苦笑道:“我何尝不想留在南通?可翁师信上催得太急,再说京中变故横生,万方多难,列强觑觎,让我心中如煎,五内如焚,我不能再这样躲在乡下埋头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