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劝解道:“大人息怒。常言说得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惹急了他们真敢豁出命不要,也要拖累大人下水。大人,蛇咬一口入骨三分,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暂且先忍一忍吧!”
盛宣怀反问道:“张謇来暗的,他们来明的,本道可是前后受了他们两次要挟了,难道今后本道就处处受他们挟制,被这些混账操控?”
师爷点拨道:“如今太后整治乱党的风声正急,再等一年半载,这强学会的事情平息下去,大人,你想怎么整治他们,就怎么整治他们。除非他们大生的棉纱不到上海市场上卖,否则,大人什么时候都能掐紧他们的脖子,让他们再不敢跟大人张狂!”
盛宣怀吐了一口长气,神情郁闷。脚夫们抬了一担棉纱,跟着王怀咏、刘梦泽进了棉纱市场,王怀咏左右张望,看到了“隆盛纱行”气派的门面。不出王怀咏所料,盛宣怀的纱行客气地收下了大生的棉纱。王怀咏和刘梦泽站在空荡荡的库房里,十分高兴。
王怀咏道:“这利虽然不厚,一包只赚十几两银子,可一把回笼了快二十万两银子,明天纱厂肯定不会停产了。我已发电报给曦范,让他尽快采购棉花,下午我们就把银票带回去付账。”
刘梦泽道:“这样算,一个月下来,纱厂的毛利有两三万两银子,唉,要不是赵步印强行收出境税,我们大生一个月好赚四五万两银子的啊!开了这个大生纱厂,赵步印竟然跟我们对半分成,让人好不甘心。”
王怀咏道:“是啊,也不知道季直跟刘大帅交涉得怎么样了?要是出境税一直收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的大生还是会被搞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