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咏也不让步道:“吴老板想说话管用,决策定址,还是先把股金汇到我们大生纱厂的账上再说……”
张謇是个不肯苟且的人,他连连摆手道:“不,就算股金到账了,厂址也只能定在通州,这断断不可更改!”
吴信全双眉一挑道:“好,状元公果然骨头硬。既然如此,那就恕吴某不能奉陪了。”
王怀咏道:“你……”
张謇拦住王怀咏,认真地质问吴信全道:“厂址一事,再无通融余地了吗?”
吴信全道:“没什么好商量的,既然你们不肯改厂址,我也无意把银子往通州那个鸟不下蛋的荒滩上投,张状元,你们自便吧,送客!”
王怀咏和张謇愤然离去。
管家送人回来,吴信全坐在沙发上,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
管家道:“老爷,你这出戏演得实在是高,丝丝入扣,步步紧逼,逼得那个状元公只好自己情愿给老爷退股。”
吴信全往沙发上一倒,舒了口气道:“哼,这两个书呆子,他们还真以为我会拿钱帮他们办纱厂。说实话,我刚才还真怕他们一口答应下来搬厂址,要那样,三十万两银子就非掏不可了。银子事小,要是因此得罪了盛宣怀,我以后在上海的生意还怎么做?” 寒风瑟瑟,街头酒店开始揽客,王怀咏正要举步走进一家酒楼,张謇一把拉住了他道:“怀咏,我们就在外面吃饭。”
王怀咏不解地望着他,张謇将他带进一家门面简陋的小面馆,馆里吃饭的都是些苦力模样的人。
张謇道:“小二,来两碗阳春面。”
跑堂道:“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