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性而为--元历代执政者的私生活(6)

元英宗硕德八剌由于长期受到太皇太后答己的压抑,因此热衷于表现天子的威严。史称“英宗临朝,威严若神;廷臣懔懔畏惧”,更刻意营造出一种“禁卫周密,非元勋贵戚,不得入见”的气氛。但是在“威严若神”的虚名下,他处处受制于自己的奶奶答己,反过来更增加了他的心理挫折,结果只好迁怒于臣下,因此“大臣动遭谴责”。只是因为御史台谏修寿安山佛寺,他就一口气杀掉了观音保、锁咬儿哈的迷失,杖责了成 和李谦亨,引起轰动朝野的“四御史之狱”。

除了脾气不好之外,元英宗硕德八剌还喜欢酗酒,往往乘醉杀人。时人记载过一个被冤杀的艺人史骡儿。史骡儿被召进宫中就发现元英宗硕德八剌喜欢“使酒纵威福”,偏偏又无敢谏者。一天,元英宗硕德八剌在紫檀殿上饮酒,让史骡儿弹弦唱歌。史骡儿编了一首《殿前欢》,但其中一句“酒神仙”引来了杀身之祸。而史骡儿被杀之后,元英宗硕德八剌才酒醒,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处决了史骡儿,直到问起这个人时,才后悔地说:“史骡儿是在劝我戒酒啊!”元英宗硕德八剌的这种个性,把越来越多的人推向自己的政敌一边。即使他不死于南坡,他的政治生涯也不容乐观。

元文宗图帖睦尔的汉文化修养超过在他之前的所有元朝皇帝,据说他的书法“落笔过人,得唐太宗晋祠碑风,遂益超诣”。他还会作画,而且不是一般的丹青作品,而是工程图纸。其所绘《万岁山画》草图,“意匠、经营、格法,虽积学专工,所莫能及”。这一点与他曾经辗转流落于江南、海南和荆湖,压抑而又博学的前半生不无关系。元文宗图帖睦尔在政治上的难有作为,直接导致了他专心追求振兴文治。他通过建立奎章阁学士院和修撰《经世大典》,将当时几乎所有的名儒都笼络在自己周围,用虚崇文儒的手段来收揽汉地民心。

元惠宗妥懽帖睦尔登基之初,曾见到佛像前供奉着羊心,于是就问那些密宗的喇嘛:“我曾听说之前还有用人心肝供奉的情况?有没有?”喇嘛回答说:“的确有!不过那些都是心生害人之念的恶人的心肝。”于是元惠宗妥懽帖睦尔追问道:“那这只羊也有害人之心吗?”身为帝师的喇嘛一时竟也无法作答。

由于之前一直过着被流放的囚徒生活,元惠宗登基之初也颇为节俭,他将每天御膳羊肉的用量减少了一半,一年就节约了三百五十只羊。除此之外他还裁减宫女、宦官,节省御装。元惠宗也颇热爱学习,常在宣文阁与大臣商谈国事。广大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知识分子受到重用,多欢呼“至正宾兴郡国贤,威仪重见甲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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