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满头白发的女士怒冲冲地看着我们,我们往车的后部转移,但她还是向司机打了小报告,司机在珀克站把我们赶了下去。于是我们走了一公里回到唐人街。我们在巷子里把松鼠弄死,取出内脏,然后把它拿到楼上公用的厨房里剥皮。路易回房间拿来了一个一加仑的罐子和几捆药草,然后把松鼠粉红色的尸体放进罐子,扔进去一把红枣、满满一把的节状根茎、黑树皮片、白垩板、一撮百合、坚果,直到松鼠被埋在各种树皮和花底下,像下过大雨的森林。他拿出几片可数的人参,一些果仁和栗子,说是要给松鼠酒再加一把猛劲。最后,他把一整壶酒倒进了这堆花花草草里,把罐子里的东西摇匀,然后拧上盖子。
谁教你做这个的?我问。我老子。他得了什么病?心病,路易说。我又一次告诉他乔伊斯不想要这个孩子。他给我点了根烟,说,别想着建一座不该建的希望的长城!不要做爱情的苦力!她不喜欢司徒金的提议,我说。要是我我也不喜欢,他说。但我想要我的孩子。这不由得你,路易说。我看着他把日期写在一块红纸上,用胶条把纸贴在罐子上。
我等不及想要得到松鼠的速度和灵敏。这得要等多久?我问。至少九个月,十二个月更好。我一直数到冬至,那时候乔伊斯应该临盆了。也许到时候乔伊斯就会不情愿地把孩子生下来,我说。人们总是心存希望,路易说。我确实心存希望。